“小哥!”谢木兰看见下楼方孟韦立刻奔上去,“是不是去接大哥?”
方孟韦看见站在客厅桌旁何孝钰,也不理谢木兰,快步下
韦又像那个孝顺儿子,不过今天总是有些“色难”。
“唉!”方步亭声长叹,望向窗外,突然说道,“孔子弟子向他问孝,孔子答曰‘色难’。意思就是要以发自内心顺从之态度面对父母,此谓之色难。你既然心里不痛快,大可不必在面前装作孝顺样子。”
“爹。”方孟韦委屈再也不忍,这声叫便露出负气,“十年,亲儿子不能见父亲,亲弟弟不能见哥哥。还要弄出个共党嫌疑,又扯出个铁血救国会!儿子在军警干就是这行,可您把事弄得也忒复杂吧?搁上谁,谁心里也装不。您今天还要叫那个女人把妈和妹妹照片搬回家来,还要摆在客厅里。您这是跟**党斗气,跟铁血救国会斗气,还是跟大哥斗气?您教训得对,儿子是不孝顺,可搁上谁,也都不会‘色难’!”
方步亭有些陌生地望着这个小儿子,态度却出奇地平和:“是啊,又要跟**党斗,又要跟国民党斗,在家里还要跟儿子斗。你爹在哈佛大学读经济博士写论文就是《论马克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谁叫学经济学到斗争哲学上去呢?”
方孟韦低下头,不再顶嘴。
方步亭:“也爱国,也恋无锡老家。这几晚做梦,都在太湖上钓鱼。但那都是梦啊。孟韦,这个国、这个家都容不下们。去美国吧,那里毕竟有母校,有同学。摆上这些照片没有想跟谁斗,只是想告诉你大哥还有你,这生最大愿望就是能让你们平安地去美国,这生最大遗憾就是不能带着你妈和你妹妹起去美国。如此而已。”说到这里,这个内心比海还深人,眼中竟浮出泪花。
方孟韦扑通声跪在楼板上,把涌出来眼泪吞咽,说道:“只要爹能够安享晚年,儿子们事您就不要再操心!好吗?”
方步亭望着这个最心疼儿子:“已经失去你妈和你妹。要是没有你们这两个儿子,还有什晚年?为你,你后妈就直搬在外面住。为你们兄弟,你后妈给怀两个孩子都流。你不该那样对她。你大哥到北平,明天崔中石也会回北平。下面还有没有晚年也只有天知道……”
方孟韦倏地站起:“爹,这就去军营。今天怎也得把大哥接回来,们家人吃饭!”
说完这句话方孟韦拿起茶几上帽子大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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