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可达还是那套装束,这时只静静地站在旁。
——就在刚才个小时,他传达国防部预备干部局对这个飞行大队信任,感动这些青年。他给每个飞行员都亲手分发军服,给每个飞行员都亲手佩戴徽章。只是还没有宣读任命文件,必须等方孟敖回来。
但现在,他不能也不敢去碰桌上那套军服,他在等方孟敖自己过去,自己穿上。经国局长殷殷期待,这时全在曾可达眼中,又通过曾可达分传在二十名飞行员眼中。
方孟敖这时竟有些像前不久进门时曾可达,孑立门边。
方孟敖脚迈动,牵着二十双眼睛,走到
9∶46分方孟敖摔门去崔未送(电话中劝方步亭方父子隔阂甚深!)
楼下传来吉普车开走声音,窗口那青年放下撩起角窗帘,回头见桌前青年正指着窃听器上转盘。
转盘上磁带剩下不多。
窗口那青年轻步走到个铁盒前拿出盒满满空白磁带,向窃听器走去。
国防部荣军招待所食堂外,跟随方孟敖军人在院门外便站住。
样失态!他想走过去,却又不敢过去,只听见父亲手中话筒里崔中石那上海口音国语依然在讲着话。
他忽然觉得,崔中石电话里声音是如此不祥!
崔中石个人仍然对着电话:“行长不要多心。没有,不会。接您电话时候,孟敖已经在门边。正要走,他早就说要走……”
话筒那边还是没有接言。
崔中石只好说道:“行长,您要是没有别吩咐,就挂电话。明天火车,后天能回北平,见面后详细向您汇报。”
方孟敖人走进中灶食堂门,怔。
他二十名飞行员都换上崭新没佩领章飞行服,戴着没有帽徽飞行员帽,每人左胸都佩着枚圆形徽章,分两排整齐地站在食堂中央,见他进来同时举手行礼。
方孟敖望着这些十分熟悉却又有些陌生面孔。
所有手还五指齐并在右侧帽檐边,所有目光都期待地望着方孟敖。
方孟敖不忍再看这些目光,眼睛往旁移去,发现桌椅都已收拾干净,排在墙边。自己原来那张干净桌布上,整齐地叠有套飞行夹克服,顶没有帽徽飞行官帽。
那边电话这时挂。
轮到电话僵在崔中石手里,也就瞬间,他轻轻地把话筒搁回去。望望临街窗户,没有过去。无声地轻拿起桌上写有字迹纸,走向卫生间。
209房间内。
站在窗边那青年:“方孟敖上车。”
速记笔写下以下行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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