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挺背坐在方孟敖身后的那排飞行员,看完林大潍又望向高大背影的方孟敖,一个个都在心里问道:我们的教官会是**党吗?有点像,可又不太像。
曾可达这时脑子里冒出来的竟是建丰同志要求他们必看的《曾文正公全集》,想起了曾国藩临死前常说的那句“心力交瘁,但求速死”,然后莫名其妙地向林大潍问了最后一句话:“你是不是湖南人?”
林大潍淡然一笑:“我是浙江奉化人,你们蒋总统的同乡。”
曾可达再也无语,沉默了片刻,把目光慢慢转向了依然挺坐在那里的方孟敖和那些飞行员,接着大步向方孟敖走去。
“佩服是
敢当,好。方孟敖,有什么就承认什么。说吧。”
方孟敖却一声不答又坐下了。
飞行员们紧跟着也都又整齐地坐下了。
曾可达气得望向法官。
法官:“方孟敖,对你刚才的行为做出解释。”
方孟敖独自站起,答道:“报告法官,坐久了,就是想站一下。”答完又坐下。
那法官其实早已看出了,方孟敖和他的飞行员们这是在通过对那个共党林大潍示敬,故意给曾可达又一个难堪。审案就怕这样的纠缠,法官也无可奈何,于是冷静地提醒曾可达:“公诉人,让被告人林大潍回答你刚才的质询吧。”
曾可达只好把目光又转向了林大潍。
林大潍显然也被刚才背后那些人的反应触动了,尽力调起体内残存的那点精力,提高声调,下面这番对话一定要让那些不炸开封的飞行员听到:“我前面已经说了,我并没有那么高尚,可也没有你说得那么不堪。我现在回答你:第一,本人常年患病,为什么直到三天前你们才知道呢?这是因为本人没有一次享受你所说的国军医疗保障。每次我都是拿自己的钱到民间的诊所看病。第二,自知生命不长,因此铤而走险,违背了我党的地下工作保密规定,公开发报,因而,bao露。这些天我也想过,要是自己还能好好活着,会去冒这个险吗?未必。由此可见我还是个有私心的人。第三,我再有私心,也不会因为自己生命不长拉别人一起去死。无论是自己的同志,还是空军作战部共过事的那些人。我在进入你们内部以前,曾经跟随我党的周恩来副主席工作,他对我们的要求很明确,除了完成组织的任务,绝对不许做任何违背道德有损形象的事情。这一条,是顺便回答你关于我党和我个人做人的问题。”
整个法庭,真正认识**党员的人少之又少,这时都用十分复杂的目光望着林大潍,许多人第一次在心里问道:原来这就是**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