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收容所,”派珀说道,“它们甚至不再是济贫院了,只不过是为水缸准备的收集中心。”
我点点头。“即便现在还不是,将来也会如此。”
“所有欧米茄人?”吉普问道,“他们真能以此为目标吗?”
我为扎克感到羞耻,甚至都不敢对自己承认,更别提说出来了。但我也清楚,这一切都是事实。“他们对我们步步紧逼,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如果他们能办到的话,会从一出生开始就把我们关进水缸里。想象一下吧,从一开始就把我们处理掉了,只剩一个阿尔法的纯净世界。”
吉普的表情变得扭曲痛苦,我知道他也想起了同样的事情:在山洞底部小小的头骨,被经年累月的流水冲刷得干干净净。还有,艾尔莎那里被抢走的婴儿。
自己变态的方式来“做些什么”,以应对双胞胎之间的命运连接。我低头又看了一眼收容所地图,还有那座巨大的建筑。
“你也说了,这些新房子不足以容纳成千上万的人居住在里面。可是,他们从没想过让我们居住。他们只需要让我们活着。”
“这中间有区别吗?”派珀问。
“多亏了水缸,现在有了。”我闭上双眼,一切都在我脑海中浮现。一开始是单个水缸,和我之前见过无数次的一样,当我把幻象的镜头往后拉,离水缸越远,我看到的就越多:成排的水缸遍布其中,让之前我找到的吉普的水缸房间显得微不足道。这些水缸空空如也,静静等待着它们的住客。
我深吸一口气,不禁怀疑我的想法一旦讲出来,听着是否有些荒谬。
“他们已经开始这么干了。”我说道。
派珀挥手将文件扫落到地面上。
“如果你的推论正确,那所有事情都不同了。长期以来,我们都有着虚假的安全感。就算所有这些变化正在缓慢推进当中,我们仍然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将我们逼到
“他们想把我们都关进水缸里,最终目标是,囚禁每一个欧米茄人。”
派珀习惯性的微笑表情突然完全消失,他站起身来问道:“你确定?”
“他们将尽可能地推进这项措施,”我说,“你也说了,他们试图打破双胞胎之间的关联。如果他们做不到这一点,那么水缸就是他们次优的选择。想想吧,世界上只剩阿尔法人,身体毫无缺陷,过着幸福的日子,直到有一天老死在羽毛床垫上。”
“这不可能。”吉普说。
“我没说过这会很容易,”我继续说道,“或是他们现在已经能做到了。但如果这是他们的终极目标呢?欧米茄人都被打上标签,分好类别,记录在案,最终被关进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