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低垂,十分温顺,道:“好。”
远处,似乎有呜呜咽咽女子啼哭声传来,在幽凉夜里听来像清明时节时断时续雨,格外悲凉哀戚。玄凌侧耳蜻蜓片刻,缓缓道:“是朕妃嫔们在哭?她们也知道朕不久于人世吧。”
“皇上说话怎点忌讳也无。”徐徐舀着盏中汤药,声线清和,“宫中人人都道皇上快驾崩呢,提早哭哭,不是哭皇上,是哭自己。”
“是?朕向喜欢你坦诚。”玄凌面颊上浮出个黯淡灰败笑容,直直盯住双眼,似有无限不甘。终于,他道:“朕有件事要问你。”
半跪在榻前,柔声道:“臣妾必定知无不言。”
首,“皇上向教导臣妾,无用人不必留着。”
“你倒是很擅长玩弄权术。”他泛紫嘴唇因隐忍怒气而干涸,“就像你杀蕴蓉样,还能在朕面前若无其事。”
“皇上病重难免多心,贤妃确确是死于哮喘,皇上亲自命人查过。”
他唇角扬起冷冽弧度,“皇贵妃向聪慧,自然有办法让蕴蓉哮喘发作。”
含着宁静如秋水淡薄笑意,“胎里做下毛病,好比自己做孽,臣妾是无计可施。”
他略略迟疑,终究问出口:“他……究竟是不是朕孩子?”
抬头,看着他因紧张而散发异彩浑浊目,无声无息温柔笑,恭谨道:“当然。天下万民都是皇上您子民。”
玄凌不料这样答,时愣住,良久才怆然长笑出声,“不错!不错!”目光如利刃锋芒直迫向,“这天下都是朕,不过很快就是你。”
九展凤翅金步摇微微晃,珠光金芒绚烂映照于墙,如凌凌而动碧波星光,玄凌颓败容颜在这绚烂里愈发模糊不清,仿佛隔得那样远,远得叫想不起他样子。唇际泛起凄楚微笑,“是。这天下很快就是臣妾,只是……”低低道:“臣妾要这天下来做
他微微叹,语意萧索,“你果然是知道。”
微酸药气扑进口鼻,只淡然笑,“皇上圣明庇佑,臣妾只须倚赖皇上,其余什都不用知道。”用小银匙将乌沉沉汤药喂到他唇边,“皇上服药吧。”
他本能地避,漏出几分抵拒神色,清幽笑,“皇上怕烫,臣妾先喝口尝尝吧。”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只是如常般神色平静,徐徐吞两口汤药,不觉蹙眉,“好苦!”转而愉悦地笑,“只不过良药苦口,皇上放心饮下就是。”
他神色微微释然,然而还是别过头,“既然苦,就先搁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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