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想想,默默摇摇头,又道:“可是母妃只是绣花打发日子,也不会厌倦心烦吗?”
“不会”注视着胧月,目光温煦如四月阳光,“你瞧这柳絮,在骄阳下翻飞若清淡梨花,可有多美,柳絮此物,是春日胜景,极受人咏叹,可是此物,有时也会是要人性命东西。母妃绣这个,是想时时提点自己,事情往往有正反两面,即使此刻身在逆境亦无须灰心,若在顺境得意之时,也莫忘杀身之祸或许转瞬即到。”
胧月似有沉思之状,她微含怯意,问道:“母妃,也会这样吗?”
含笑握住她手,“大约不会,因为你是帝姬,这是你比与德母妃幸运地方。”微微沉吟。“只是你要当心,居安思危,才不会招致祸患。”
胧月乖顺点点头,自从小产之后,胧月性子沉静许多,不复幼年时任性活泼,似株婉转女罗,缓缓长出坚硬沉默枝叶,她眸光环顾柔仪殿四周,最后注视着窗外依旧不停歇茫茫大雨,忽然轻声道:“
“贞夫人曾为此事去劝过皇上,只是这雨……”他抬头看着窗外瓢泼大雨,忧心忡忡,“贤妃娘娘他……”
啪声拍上桌案,桌上搁着把小银剪子*跳起来,锋利剪头险险戳到身上,不顾好友跟随李长而来侍从在外,扬声怒骂道:“切过错都怪季维生巧言令色,令皇上误解本宫!本宫不能出此未央宫,必定日日诅咒竖子,要其不得好死!”
李长忙劝低声。连连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犹不解恨,“季氏有眼无珠,妄观天象,本宫定要他有碎尸万段那天!”
再度回宫后向驭下宽和,甚少有这样疾言厉色怒骂时候,随时在外宫人侍从无不变色乍舌。
大雨哗哗不止,整个未央宫浸在片嘈杂阴湿之中,灵犀从未见过柔仪殿中如此死气沉沉,宫人相对垂泪场景,不免畏惧,水汪汪眼中尽是欲落未落眼泪,紧紧依偎在身边。
紧紧拥住她,面向落着无尽大雨天空,沉声道:“不怕!有母妃在,什都不必怕!”
自禁足,宫中妃嫔皆不可来柔仪殿探望,唯有胧月,她贵为帝姬,又生性大胆,常常不顾禁令出入柔仪殿中探望与几个孩子,玄凌不忍过分苛责于她,倒也由得他去。
胧月每每来,皆带新鲜瓜果糕点分与诸弟妹,偶尔驻足立于身边,长久看绣着柳絮春华图,终于,他忍不住出言询问,“母妃,你被禁足也不焦急吗?”
莞尔,“若焦急,你父皇会解禁足令放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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