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医指满床血污,道:“娘娘出这多血,孩子铁定保不住,孕中不可有剧烈房事,娘娘与皇上怎能情不自禁!何况娘娘……”他闭口没有再说,赶忙去救治郦妃。
回头,金丝檀木小圆桌上犹有几碟未吃完精致菜肴,白玉高足杯中残余些琥珀色桂花酒,而另杯中只是些蜜水。圆桌侧五彩冰梅蝶纹瓷瓶中供着几束狐尾百合,那花开足天已有些残,雪白花瓣上有几道暗黄迹子,许是为保持花卉新鲜,上面犹有洒过水珠痕迹,沾点半点粉红花粉残罗在花瓣与叶尖。皱皱眉,叹息道:“花残,人要损,郦妃醒来要看见这残花岂不伤心,去丢吧。”
急忙赶到景春殿偏殿,皇后已在那里守着玄凌。想是深夜赶来,皇后
去,却是小允子慌里慌张进来,“两位娘娘,可不好,郦妃娘娘小产。”
德妃面色变,斥道:“小产便小产,你慌什!”
小允子面色煞白,“回德妃娘娘话,郦妃小产是皇上他……皇上自己也惊着,不好呢。”
与德妃听得玄凌不好,遽然色变。德妃吩咐含珠看护胧月,急忙与更衣同往景春殿去。
此刻景春殿中已是团乱糟。踏入内殿,纵使心中已有准备,不免也大惊失色。殿中满是血腥之气,宝莺与宝鹃哀哀哭泣不止,壁(边?)哭壁唤着“娘娘”,用热水擦拭郦容苍白泛青脸。郦容蜷卧在九尺阔沉香木雕花大床上,身下素云缎褥子尽数被鲜血洇透,连床上所悬天青色暗织榴花带子纱帐上亦是斑斑血迹。她整个人卧在血泊之中,身上件杏子红半透明云绡小衣半褪半掩。露出香肩痕,衣上尽是鲜血。德妃惊得掩面,回头不敢去看。
夜深月淡,内殿充斥着血气和药草混合浓郁气味。宫人们面色惊惧往来匆匆,裙带惊起风使殿中明亮如白昼烛火幽幽飘忽不定,无数人影头落地面,竟像是浮起无数暗淡鬼魅。
忙道:“郦妃这样穿着太医如何为她诊治,还不为娘娘批件衣裳。”
此情此景,与当年眉庄离世时竟无多少分别。唯不同是,眉庄已然再无声息,而郦容,她在昏厥中犹自发出两声因为疼痛而生呻·吟。强自定住心神,拉过许太医道:“皇上如何?”
许太医满手鲜红血腥,犹有血珠从指尖滴答坠落,他满头大汗,语气里已带哭音,“皇上醒来时娘娘就成这个样子,皇上身上也是血,此刻已去偏殿更衣。只是身上眼见折服场景,受惊不小!”
问:“郦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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