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假意劝道:“娘娘切莫生气,好好地万万别动胎气。前头安贵嫔就是几番冲撞娘娘,人还没什言语呢,皇上就不许她再出自己宫门”说着又转向祺嫔,“祺嫔小主何苦来讨这个不痛快。”
祺嫔听得这话不好,不得已跪下身来。眉庄犹未解气,恨道:“她仗着娘家有些军功便不识眉眼高低,在本宫和淑妃面前张狂起来。她是忘从前华妃例,凭她什娘家,皇上眼里可容不下沙子。话说回来,若是从前在华妃面前这样子,照例便赏‘丈红’。”
祺嫔惊,不敢回驳这话,忙咬唇更低头。微微笑,挽着眉庄手道:“什‘丈红’不‘丈红’,姐姐千万别气伤身子。祺
可是想越过太妃去?圣人说‘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小主如今这番模样儿,必定是父兄不教之过。奴婢虽不识礼,却也劝句小主,别行动丢你们管家脸。纵然都知道是没脸,好歹也给父兄存点面子。何苦来哉,谁不知道你哥哥官儿是踏着多少人身家性命上去!你若为这事不服小姐要向皇后申诉,们便也去听听是谁不知礼数不敬太妃。”
眉庄盈盈笑,嗅着手中枝金灿灿桂花,击节赞道:“好,好!去个伶牙俐齿流朱,浣碧棱角也分明起来,且句句在理,是读好些书样子。”
亦不去理会祺嫔,只向眉庄笑道:“姐姐不知道,浣碧这丫头行动就抱着书,夜夜点灯夜读,快要读出个状元来。”
浣碧红脸,“娘娘说笑,奴婢不过是识得几个字罢。”
眉庄眼角飞扬,“你调理出来人儿,能不读出几本四书五经来。”
笑着拉过含悲玉姚,含愤玉娆,笑吟吟道:“竟是不能,被两个小冤家烦着都不够。如今玉姚和玉娆来,她们三个在处读读书也好,正巧有个伴儿。”
们径说笑,只把祺嫔晾在边。过许久,祺嫔再忍耐不住,扬声唤道:“淑妃——”
眉庄缓缓转过头来,疑惑道:“你是什人?”
祺嫔既惊且怒,却不敢反驳,只忍气吞声道:“嫔妾交芦馆正五品祺嫔管氏。”
眉庄冷笑声,柳眉倒竖,“你要仔细!本宫是从二品淑媛,娘娘是正品淑妃。咱们说话,怎容得你小小个祺嫔插嘴多话,后宫竟没有规矩?方才你说淑妃纵容下人,本宫倒看淑妃忒厚道,纵得你不知上下高低!”她顿顿,“淑妃宽厚,本宫却不肯厚道。采月,给本宫掌她嘴。若皇上皇后问起来,本宫自有话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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