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槿汐和李长流言渐渐平息。传播流言乐趣,本不外乎是满足自己探究他人隐私好奇,更是建立在以窥探当事人听到流言后痛苦来获得自己喜悦满足。因而,若当事人对流言置若罔闻,她们渐渐也没有兴味。
对于李长和槿汐再度往来,与玄凌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就连皇后也不敢再多加干涉。
中秋那日晨起便开始忙碌。先是帝后去太庙祭天,然后由皇后偕同阖宫陛见,向玄凌贺喜,最后是贵嫔以上妃子同由帝后带着去颐宁宫向太后请安道贺。
心绪是茫然而酸涩,隐隐带点期盼。早起来便按品大妆,珠翠环绕,凤冠霞帔,湮没在贺喜人群中。夜宴之前,嫔妃和亲王外眷是不会相见。等参拜结束,已到正午时分,草草歇歇午觉起来,又要卸下礼服,换成略略简约些衣衫,准备晚间合宫家宴。
午睡起来时,浣碧已在更衣梳洗。粉嫩嫩浅青色缎子圆领直身长衣,领口绣小朵点金水绿卷须花,袖口滚连续葡萄花边纹,下面条藕荷色织银丝百褶裙,外套件雨过天青玫瑰纹亮缎对襟褙子,皆用燕子盘扣点缀。她这样精心装扮,雪白肤色映着柔青色衣衫,恍若浣纱溪边株临水照影碧绿烟柳。
浣碧见是,有些讪讪不好意思,忙要手忙脚乱地把衣裳褪下。心中纵然酸涩,然而亦明白她心思,忙手按住道:“衣裳很好,别脱下来。”打开妆台上首饰匣子,拣支白玉嵌红珊瑚珠子双结如意钗别在她发髻间,又埋几颗珍珠在她挽得光滑髻上,浣碧照常在鬓边簪朵浅水红色秋杜鹃,又戴上对鎏金点翠花篮耳坠,临镜照照,自己也笑。
浣碧随即有些惴惴,水亮眼眸微微低下去,踌躇道:“奴婢…不是要抢小姐风头,只是不想…太丑。”
微笑,“能在打扮得好看年纪好好打扮,不是很好?”停停又道:“在他面前只有惭愧。若有什风头,也只该在皇上面前。”
浣碧不自觉地摸摸飞红如霞双颊,比平时更添分艳软秾丽小女儿情态。她打开紫檀雕花二十四幅密格木衣橱为挑衣裳,内中秋季穿衣裙琳琅不下数百件,织金烫银,嵌玉镶珠,满室皆是流丽华彩。
时浣碧也挑花眼,最后择件浅雾紫轻罗衣裙,莲云蓬莱花纹有种轻软繁漪柔美,衬得整个人仿若朵轻盈紫色云。臂间挽条玉色烟纱绞碎珠银线流苏。想起初见那年,仿佛也是这般紫色宫装,与玄清,突兀地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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