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起眼皮,“庆嫔倒是什都打听得清楚。”
庆嫔慌忙跪下,“嫔妾不敢欺瞒娘娘,嫔妾防着祺贵嫔不是日两日,是以才知道些来龙去脉。嫔妾父亲是川蜀成州知府周息仁,成州与娘娘父亲所在江州毗邻,因而嫔妾才敢冒昧来和娘娘说这些话。”
只专心剥枇杷,赞道:“好甜!”又漫不经心道:“然后呢
。每宫之中只位主位,管驭照顾本宫之中位份低于自己嫔妃。而这些嫔妃则称为“宫里人”,要听从与尊重主位安排。
而眼前看来,庆嫔依仗玄凌之宠不尊祺贵嫔,祺贵嫔不失为玄凌所宠,亦有皇后撑腰,二人在翠微宫中只怕早已势成水火。
而眼面前只说祺贵嫔之失而不言庆嫔之不尊,明里暗里都是偏帮庆嫔。
庆嫔如何不晓,愈加得意,笑盈盈道:“娘娘真是明理人,可惜未央宫皇上只赐给娘娘人居住,否则若谁做娘娘宫里人,当真是几世修来福份呢。”
听只吟吟含笑不语。祺贵嫔脸上到底搁不住,含丝讥诮冷笑,缓缓道:“本宫当是什呢?原来是庆嫔待腻翠微宫,想做莞妃宫里人呢。那有什难,本宫就替你去回皇上话就是,省得你眼馋心热,做出这许多腔调来。”
庆嫔气极反笑,鬓上东菱玉缠丝曲簪微微颤动,划过晶亮弧线,“祺贵嫔这话未免说得太瞧得起自己。你去回皇上?未央宫是皇上亲口下旨让莞妃娘娘独自居住,贵嫔有多大本事还是有多大面子,能哄得皇上收回旨意?”
此话说得极厉害,祺贵嫔登时满面紫涨,她反应也快,迅即站起身来,礼数周全地福福,道:“嫔妾身子有些不适,就不打扰莞妃娘娘休息。先告退。”说罢扬扬衣袖,扶着侍女手摇三摆地出去。
她才出去,庆嫔已然收起方才凌厉气势,换脸委屈道:“娘娘您瞧,当着娘娘面她都这样放肆不敬,可知背地里在翠微宫给嫔妾多少零碎折磨。”
悠悠拣枚枇杷,剥成倒垂莲花样子,从容道:“妹妹颇有蜀地女子侠义之气,皇上又这般宠爱妹妹,想必是不会吃亏。”
庆嫔美丽丹凤眼愁苦垂下姿态让人心生爱怜,“娘娘何曾知道,为皇上宠爱,祺贵嫔妒忌不过,明里暗里给嫔妾使多少绊子。嫔妾碍于她是主位,少不得忍气吞声到现在。”她靠近点,轻声道:“娘娘出宫之事臣妾这些年来多少也听说些。若非祺贵嫔娘家明里捧火暗里把刀害娘娘家,娘娘何至于被迫出宫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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