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道:“公公在皇上身边久,自然知道怎说才好。就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安安静静待产就好。”
李长笑吟吟道:“娘娘说笑话,皇上怎会让娘娘在这里待产呢,必定要接到宫里去好好养着。”
微微冷下脸来,愁眉深锁,“公公这就是笑话。如今您称声昭仪,不过是大家脸面上过得去,哪敢应您声‘本宫’呢。如今就是妾身未明,皇上宠幸几回不过转眼就忘,哪里敢存什盼头。公公若说回宫养着,既是废妃出宫,哪里还有回去理,只盼能平安抚养这孩子长大就是。”
李长蓦地跪下,磕个头道:“娘娘这话从何说起呢。娘娘怀是凤子龙孙、皇室血脉,怎能不归入内务府玉碟中?娘娘要说妾身未明,皇
冲月之兆。娘娘细想,徐婕妤闺名中有个燕字,又住北边殿阁,那巧有身孕应带小星之像。这危月燕自然是指怀着身孕徐婕妤。宫中主月者为太后,二为皇后。如今太后病得厉害,皇后也发头风旧疾,不能不让人想到天象之变。皇上又向仁孝,是而不得已将徐婕妤禁足。皇上这两日正为这事烦心着呢,若知道娘娘身孕岂有不高兴?”
与槿汐互视眼,俱是暗暗心惊,暗想此事太过巧合,危月燕冲月之兆,玄凌即便不顾忌皇后,也不能不顾忌太后。
缓缓神色,只问:“太后身子如何?”
李长忧心道:“冬日里天冷旧疾就发作,加之滇南报来六王死讯,六王是太后抚养,太后难免伤心,病势眼瞧着就重,到现在还直病得迷迷糊糊呢。”
心中有数,微微垂下眼睑,“不省人事?”
“是。偶尔醒来几次,又有谁敢告诉太后这事叫她老人家生气呢。”
低头拨拨袖口上流苏,轻声道:“皇上知道有孕难免会高兴过头,公公得提点着皇上些。皇后头风发作,又有徐婕妤危月燕冲月之事,宫中诸事烦乱,身孕实在不必惊动人。”瞧他眼,“你是有数。”
李长沉吟片刻,旋即道:“奴才省得,只皇上晓得即可。只是娘娘既然有身孕,皇嗣要紧,总要请太医来安胎。”
槿汐早已思量周全,娓娓向李长道:“娘娘现在身份未明,许多事情上都尴尬,更怕张扬起来。倒是太医院温实初大人与娘娘曾有几分交情,不如请他来为娘娘安胎。”
李长哪有不允,叠声地应,又道:“从前娘娘生育胧月帝姬就是温大人照顾,皇上向又赞温大人妙手仁心、忠心耿耿,必定会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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