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依旧安静而沉默,只是她看目光,却渐渐有些雨汽。然而她不说,也不会主动去问,只作不知罢。
终于有日,在提壶花间浇灌夕颜时候,浣碧站在身边,悠悠道:“小姐向聪明过人,为何会问王爷这样浅显……”她迟疑片刻,“或者说是愚蠢问题。”
浣碧说话向谨慎,这样尖锐与说话实在是很少有。
于是转身,眼中已蕴上浮云般疑惑。
浣碧也不畏惧,也不如她贯般低头,只拿她那逐渐幽深目光望着,轻轻道:“王爷为何会这样明白小姐心思,小姐真不知道吗?”真不知道吗?仔细审视自己心,回味着浣碧这句问话。“因为王爷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小姐喜怒哀乐、悲欢忧愁上,那您心思,他又怎会不纤毫毕知呢?”
太妃要挂心,也趁着天色还早,赶紧去吧。”急着打发他走,浑然不觉身后浣碧脸落寞。
他会意,“那,过两日再过来。”
因是常来常往,也并不送他,见他走,看浣碧只默默收拾着桌上东西,温和开解浣碧,“不过碗玫瑰酒酿,你既费心做,清总有吃时候。何必这样垂头丧气。”
浣碧低头用力擦拭着桌面,低声道:“王爷是不会再吃。”她顿顿,目光濯濯如江波闪烁,“王爷方才推诿时候,眼也没瞧那碗玫瑰酒酿,可见他是不喜欢吃。”
笑着叹道:“浣碧,其实你看人很细致。”
是啊。也曾觉得与玄清心有灵犀,若没有心,没有把心放在彼此身上,又和来灵犀点通呢。
灵犀点。原来,他心思,也是全都晓得呀。只是多少个时候,只情愿自己装着不晓得罢,情愿糊涂而已。
浣碧目光并未从身上移开,竟有几分逼视意味,清凌凌道:“小姐,其实你是知道吧,知道
“是?”夕阳余光落在她侧脸,蒙下层浅红色光晕,却与她此刻神情格格不入,浣碧轻声道:“本以为王爷闲时喜爱小酌,所以才会做碗玫瑰酒酿,没想到用错心思。”她伸手把酒酿倒进泔水桶里,面色沉静,丝毫不可惜。
愕然,“清既不吃,你便放着就是,何必倒掉。”
浣碧恍若无事,浅浅笑道:“是做给他,他既不吃,倒掉就是,也不打算给别人。小姐和槿汐若喜欢,重做新就是。”
默然在心底叹息声,浣碧性子,渐渐有些古怪乖张。
望着她纤瘦背影,心境如这天空般,逐渐染上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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