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转头注目于他,语中微带几分倔强与意气,"王爷可曾与女子相爱过?"
他默然以对,片刻转过头去,道:"没有。"
"却经历过,所以明白。惭愧说句,是过来人。"凄微笑,神思哀凉如窗外寒凉天气。屋内炭火嗡嗡烧着,只觉得眼角酸涩,想是烟熏。其实炭盆里燃着都是上好银炭,并没有丝烟,又扔几片橘皮在里头,只觉得清香四溢,无半点烟火杂气。徐
勉强笑着解释道:"也不难。挑上好新鲜玫瑰花去露水,再加上糖霜乌梅,起捣烂就成。小姐若喜欢,让她们日日备着好。"
摆摆手,道:"不过随口说,不用费事。"
玄清举筷,温言道:"喜欢话多尝尝吧。"
时俩俩都是无言,菜吃在口中,觉得酸甜苦辣都十分入味,沁透到舌间齿缝,无孔不入,五味陈杂。
浣碧远远退开去,只站在门前厚棉帘下守着。棉帘是浅淡杏子黄色,笔笔绣青翠竹子,丛丛叠叠、风姿掩映竹枝。浣碧穿着家常青色上袄,不饰花纹,着墨绿色罗裙,亦是青青色衣裳,这样站在棉帘下,仿佛整个人都融进去,看不出颜色,只个暗淡而模糊身影。
与玄清两人都静静,那遥远歌声反而悠扬传入耳中,觉得畅亮。
放下筷子,筷间细细银链子悉嗦作响,如私语般。微微笑:"已想到为何歌女只唱《子夜冬歌》前三首。"笑容渐渐沉寂下去,"因为愈到以后,情致愈是凄凉,愈到无路可处去。何处结同心,西陵柏树下。晃荡无四壁,严霜冻杀。……直到适见三阳日,寒蝉已复鸣。感时为欢叹,白发绿鬓生。"
他淡淡含笑,亦停筷道:"冬歌所述之情,自然是肃杀萧条,如冬雪覆盖、大地茫茫,无线生机可觅,叫人看亦是伤心绝望。"
依旧笑着,语中凄凉之情却是已不可抑制,"《子夜四时歌》按四时所制,春夏秋冬轮回不止。段情意,有春之温暖、夏之热烈,也必然会走到秋之悲寥、冬之肃杀。若在当日满心欢喜时,谁又会想到有-白发绿鬓生-日。鸳鸯织就欲双飞,终究是没有飞成,到底是可怜未老头先白……所以,不如开始就是无情,便也省去这无数苦恼。"
他有些诧异,明白之中也意外,便道:"情之所终,未必皆是悲戚。若说情爱得以成就,本来就是要天时地利人和,若现在已经有天时和地利,若换做娘子,可否愿意与同完成这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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