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披散长发,微微笑道:"如此,便称你-甄娘子-吧。"
道:"太妃这样客气。"
舒贵太妃温文而笑:"恕方才眼拙。甄娘子气度风华,自然是平常寺庙里姑子们没有,时竟没认出来,真是怠慢。"说着让坐下,指着方才那名侍女笑笑道:"那是贴身侍女,名叫积云。"于是要让积云来见礼。
忙谦和道:"服侍太妃自然是姑姑,介庶民,怎能叫姑姑与见礼呢。"
太妃忙拉住,道:"是。咱们都不在宫里,何必守着宫里礼数呢。便当你是晚辈,她是侍女,见见也是应该。"
如今该称呼您为冲静元师、金庭教主。"
这个名号为皇帝亲封,并不天下皆知。此时脱口说出,她已经然,打量良久,道:"你是宫里出来?"
微微赧然,旋即道:"太妃说不错。"
她这样安静站在面前朝淡淡微笑,笑颜在幽暗瞬间闪亮起来,好似珍珠淡淡辉芒流转,恍若烟霞如霭笼罩。此时天色已经全然昏暗下来,星斗幽幽光芒隐隐,舒贵太妃道袍被山风悠悠卷起,宛如梨花绽雪,身姿翩翩若瑶台月下临风而立仙子。
几乎被惊住,睁不开双眼。她并不十分美艳,然而她动人之处竟是谁也不能企及分毫。从小自负容貌并不逊于常人,然而在她面前,竟也隐隐觉得自愧弗如。
听太妃说这样可亲,也不好拒绝,于是各自见过。积云性子十分开朗爽直,朝嘻嘻笑道:"方才听太妃说娘子是甘露寺里姑子,吓跳,还在想姑子哪有长得这样美呢,必定是太妃扯谎哄。"
听她说不拘,不由去看太妃。果然舒贵太妃笑道:"她自幼和起长大,说话就是这个样子,娘子别见怪。"
笑道:"自然不会。真喜欢
这样婉约灵动气质,如玉树琼苞堆雪,又被春风春水浸洇透,是宫中人从没有过。而她身处深宫数十年而气质未改,难怪先帝要喜爱她到这种地步,几乎在眼中看不到旁女子身影。更难怪岐山王母亲曾在私下数落她"狐媚惑主"。原来并不是狐媚,而是种连女人也要被吸引倾倒温润柔和。
她望着笑道:"清儿曾经对说,宫中有位莞贵嫔居住在甘露寺中奉旨修行,说便是你吧。"
羞愧片刻,淡淡道:"贵嫔是旧时称呼,请太妃称法号-莫愁-吧。"
"莫愁?"她微微沉吟,笑道:"你俗家姓什?"
答道:"原本姓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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