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瞧
眼玄清，见他也是默默低头，仿佛思虑着什
，神情似喜非喜，也不分明，只听他
声音缓缓落在耳中，"照这般说，与娘子同舟共渡
两次，想来前世也修行二十年。"
别转头去撩拨河水，九月河水，已经有些凉，那凉意沁入皮肤里，道："玩笑。"
那少女却仰着头，反反复复依旧唱着方才那首歌，然而她到底年纪小，不解其中滋味，那歌声味地欣喜欢畅，并无半分相思深情在其中。到底还是年少啊！
心思沉沉，其实亦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想去想什，皆是蒙昧。只在蒙昧中分明地想起，除在宫中最缠绵那几月外，对玄凌，从不是天天十七八遍挂在心。
水波横曳，盈盈如褶皱绢绸，缥缈峰与甘露寺所在凌云峰本就十分相近，恍惚不过瞬，便已经到。
他道："能于辛苦中获得刻平静，也是好。最怕辗转其中、不能自拔。"
风吹过发丝，苏苏地痒，仰头看着澄净碧蓝长天，淡淡笑道："明白归明白，若要自己做到，总是艰难。"
"那"，日光染上山水颜色投射到他面上，有着柔和线条，他和言道："此刻起坐着，越过天空看云、说着话，或是沉默，安静享受片刻平静吧。"
"起坐着，越过天空看云、说着话，或是沉默……"低低呢喃。
"是"，他语气肯定而随和，像饱含着河水苍郁水汽柔软风，"此刻，只想与你如此。"
玄清上岸，指
她安然垂下细腻睫毛，心中平和与悸动交错着如身边水波般有清晰波纹，渐渐也趋于平静。船上有因阳光而折射起柔软闪耀粼粼波光，心中默默感叹，若此后人生常常有眼前这般片刻静谧舒畅，如河水潺涴向东流淌，有着固定方向，平和而从容，也不失为种极好收场。
与他这样静默着，彼此望着同方天地，内心安宁。
摆渡少女咯咯笑如银铃，"古语说得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们俩这样同舟共渡，却怎连话也不说呢？可不管你们，自要唱歌，你们可别嫌难听。"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心头骤然大怔，这样话，从前自然是常常听说，也不放在心上，偶尔还拿来与旁人玩笑。然而此刻忽然听，好似参禅般，低着头细嚼这句话滋味儿，寻思不已，竟像是在沉沉黑夜里忽然有闪电划过天际。那样迅疾瞬，分明照耀什，却依旧黑茫茫地什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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