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手,仰头看着明媚若金阳光,强烈光线逼得她微眯眼睛,她声音是幽微线,似根尖锐细针,闪烁着逼仄而寒冷光泽,缓缓逼近:"不怕告诉你,是半路出家。"
点头,"晓得,若是自幼出家,不会这样格格不入,亦不会这样性子急躁。"
她眉毛扬,大声道:"不错。嫁过人,生过孩子才到这甘露寺出家修行。"莫言望着溪水出神,偶尔抠抠石缝里苔藓,那样幽绿暗沉颜色,仿佛她此刻心境,"是性子急躁粗鲁,然而年轻未嫁人时谁不是好女儿来着,性子温柔沉静又腼腆。只不过嫁人之后心力交瘁不说,若碰上丈夫不好,婆家苛刻,只怕再好珍珠样女儿家也被生生磨成鱼眼珠。"
其实仔细看莫言容色,也不算难看。即便岁月风霜与眼角戾气已经无法遮盖,然而下颌柔美弧度却依然有着别样风韵。可以想见若时光倒退二十年,她容貌亦是十分清秀可人,想来也得到过不少男子爱慕。
"那你又为何出家?"
为熟练,敲打衣裳力道不轻不重,也不溅开水花来,像是做惯活计主妇。
也不理会,只见碧清溪水透明得如绿带横亘柔软摇曳,轻跃着漫过溪边青草流去,亦觉得心情舒朗不少。
如此默默相对,她忽然低着头闷闷道句:"你很好。"
时不能会意,脱口道:"什?"
她停下手中动作,看眼,道:"你没喜欢那太医,很好。"
莫言不假思索道:"嫁错人!与他本是门当户对,都是出身普通农家,又是邻村居住,从小就相识。没嫁给他之前他待好,又会手
哑然失笑,"如何说这样话呢?"
她微出神,目光有瞬间森冷,bao戾,狠狠从唇齿间逼出几个字来,像是吐出口让人恶心浓痰来,厌弃地唾出去,甩老远还掷地有声,"臭男人都不是什好东西!"
"啊?"声,却也不敢笑,更不知该如何回应。
莫言直截当道:"好比那个太医,他对你可不是什寻常来看失宠主子心,你自己晓得。男人啊,得不到你时候总是千方百计死皮赖脸地赖着你讨你喜欢,旦得到,甩开你就像甩开破鞋似,哪里还记得对你用过多少心,尽过多少力,全忘到九霄云外去。"她口气说完,话说得太急,呼呼地喘着粗气。
沉默着,手指划过清凉溪水,那种沁凉意味,透过肌肤直沁入心里去。定定望着她,带着质疑口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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