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道:“你嫂嫂和侄子在狱中感染疟疾发热,安芬仪再四求情,甚至愿意让服侍自己医官去为他们诊治,朕已派他去。”
舌尖格格而颤,牢狱潮湿,但时至十月,怎会轻易有疟疾,这可是要人性命病啊!何况是安陵容身边医官去诊治,先不放心。凄然叫道:“皇上!——”
他扶住肩,道:“有太医在,会尽力救治他们母子。”他顿顿,“但你兄长,结党为私,朕业已下旨,充军岭南。你父亲贬为江州刺史,远放川北,也算是朕姑念他生辛苦。”
岭南川北远隔南北,岭南多瘴气,川北多险峻,皆是穷山恶水之地,父亲把年
不敬之罪,你可知错。”
这句话,生生挑起心底伤痛和羞辱,少不得强行按捺,只道:“臣妾若说是无心,皇上信?”
他口气却生硬,“错便是错,无心也好,有意也罢。”
怔,心口似被人狠狠抓把,疼得难受,泪却止,含泪笑道:“不错不错,确是臣妾过错。”低身跪下,“臣妾冒犯先皇后,罪孽深重,情愿生禁足,羞见天颜。但请皇上能再审臣妾兄长案,勿使人含冤。”凄然抬首,“皇上,也请念在瑞嫔已死份上吧。”
他死死看着,“你方才说面之词不可尽信,管路话朕未必全信,但佳仪是何人,难道不是你为你兄长安排下吗?如今她亦反口。而你兄长确与薛、洛二人交往密切,瑞嫔甚至为你禁足事再三向朕求情。据朕所知她与你在宫只并无往来,若非受她父亲所托,何必要帮你!”
不晓得瑞嫔为何要帮,只是为许久前和她在太液池番闲聊?实在语塞,而对佳仪,实在有太多疑惑。
玄凌话冷冷在耳边响起:“实在不算冤你兄长!”
力争:“即便如此,嫂嫂介女流,致宁襁褓之中……”哽咽道:“臣妾兄长本对社稷无功劳可言,外间之事诡谲莫辩,臣妾亦不可得知。但臣妾兄长对皇上忠心,皇上也无半分顾念?!”
他目光有些疑虑,落在卷奏折之上,明灭不定:“清河王向不太过问政事,也为你兄长进表上书劝谏朕……”心里“咯噔”下,莫非玄凌又疑心哥哥与清河往有所纠结不成,他继续道:“甄远道夫妻年事已高,朕可从轻发落,可你兄长之过不是小罪可以轻饶。”他也有些不忍,“你嫂嫂和侄子朕今早就已放,只是天命如何,朕也不得而知。”
他这话说得蹊跷,砰然心惊:“皇上为何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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