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寝衣衣结松松散着,殿中和暖似三春明媚,也并不觉得冷。他将搂在怀中,和言道:“棠梨宫已经修缮好,明日申时刻(1)你册封完毕,便可依旧回棠梨宫去居住。”
用手指散漫拨着他微青下巴,笑:“也委屈祺贵人,挤在欣姐姐那里,皇上要去看她也不方便。”
他大笑:“有什不方便,只是朕爱不爱看她而已。”他止笑,握肩膀,道:“朕想过。棠梨宫还是给你个人住。有次朕来看你,祺贵人也在旁,当真是不痛快。”
淡淡笑着:“四郎本意,是喜欢她才和臣妾起住,怎又不让她住回来呢,只怕祺贵人要吃心。”
玄凌神气里带几分诚挚,字字道:“以后棠梨宫只给你个人住,春天时候朕和你对着满院海棠饮酒,看你在梨花满地中跳惊鸿舞,夏天时候和你在太平行宫赏荷花。”
无有所出。”
玄凌沉吟,“予泊还年幼……”然而他很快笑,“朕就是喜欢他年幼。”
次日上朝,玄凌就令玄济之子予泊继任为汝南王。当然予泊只有七岁,汝南王这王爵,也不过是个虚头衔,得些俸禄度日罢。
槿汐颇有不解,道:“娘娘何故……”
打断她,颇有些感触道:“当日失子失宠,宫里那多人,除敬妃眉庄,只有个非亲非故汝南王妃来看。不管她是怀什心思来,终究也算是雪中送炭。今朝得意她失意,又听闻她成庶人,带着幼子幼女境遇凄凉,能帮也就帮把吧。至少儿子有王爵,日子也好过些。”
心中触动,眼中含情,亦含笑,缓缓接口道:“秋天和四郎起酿桂子酒,冬日里起看飞雪漫天。”
他似乎是唏嘘,又是真心,“是啊,朕要陪着你,你也陪着朕。”
心中荡涤着欢悦和感动,头抵在他怀中,似欲落泪,翻覆着,终究是无比喜悦。
轻轻道:“是,嬛嬛总是和四郎
槿汐默默点头,道:“娘娘是要报答当日滴水之恩。”
笑笑,另层心思却没有说出口来。华妃生所遇,更叫伤感宫中情爱之凉薄艰辛。汝南王纵使跋扈嚣张,可是对于妻子儿女,却是可以不惜自身,舍出性命去维护。虽然不满于他,也是感佩。
册封前晚,宿在仪元殿东室。
清冷素白月光,自帘间透入落在织金毯上,似霜如雪,亦被殿中烛火微朦红光摇曳得萌生几分暖意。
倚在玄凌怀中,香炉里龙涎香散发袅娜白烟,如丝如缕,微扬着缓缓四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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