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朱咬咬牙,恨恨道:乔采女这样当众轻慢小姐,小姐难道要轻易放过她?
折下盆中枝雪白栀子拿在手里细细把玩,问浣碧:你说呢?
浣碧沉默下,答道:不如先忍这时,以求后报。
屏声气,微微笑:忍是定要忍这时,若即刻对她翻脸下手,旁人肯定会说无妃嫔应有气度,更要忌讳华妃,此时此刻还是不去招惹华妃为妙。更何况也不屑于对乔氏这样人动手。只是忍着乔氏不代表对其他人没有作为。把花枝往桌上丢,继续说:乔采女之所以敢这样猖狂,是因为她背后有华妃。你们以为凭她有这样能耐?她不过是个区区小卒。
浣碧问:小姐意思是……
讽于她,连华妃也反驳不得,不由涨红脸,忿忿看眼。
冷笑,是要忍耐华妃。只是华妃亦晓得要避忌几分,乔采女味奉承华妃也就算,却不知天高地厚对出言不逊。
曹婕妤本是默默袖手旁观,见此情形,忙含笑上前道:皇上请娘娘和咱们姐妹去玉镜鸣琴馆听戏,听说点娘娘最喜爱《娘子关》,何必在这热天气和人多费口舌呢。
华妃轻哼声,携乔采女扬长离去。轻轻道:流朱,们回去吧。
待到宫中,浣碧早带人迎上来替换家常衣裳,又斟凉茶上来道:奴婢见外头热,小姐还不回来,正想派人去瞧瞧呢。
将花枝比在衣襟上,闲闲地问:杜甫《前出塞》第六首是怎说?
笑道:就在行宫里,能有什事呢?
流朱虎着脸,气鼓鼓对浣碧道:你可不知道呢。今天可要气死人,竟然撞上那个华妃和新得宠乔采女,让们小姐好大委屈!
浣碧诧异道:这是怎说?如今小姐很得皇上喜欢,她们竟不晓得顾忌?
流朱冷笑声,翻脸色道:华妃也就罢,向跟小姐过不去,这是过明路儿。更可笑是那个微末乔采女,小小宫女出身竟敢处处指着们小姐句句带刺。说着噘嘴向抱怨:小姐也太好性儿。咱们不理会华妃也就是,难道也由着乔氏乔张作致?若方才依奴婢性子,必定狠狠赏她两个耳光,禀皇上送她去,bao室服苦役。
指着流朱向浣碧笑道:你听听这丫头嘴,越发厉害,眼见手下就得她当家。说着止笑容,正色对流朱道:你性子也太急。光是急性子就能办成事?叮嘱你们不要和华妃顶撞,如今再说句,也不要和她身边人顶撞,敷衍过去就行——还怕没有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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