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失望。不再看他,轻轻转过身子,热泪不觉滑落。枕上片温热潮湿。,枕泪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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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十四年夏天,几乎这样直沉浸在悲伤里,无力自拔。那种逼灼暑气和着草药苦涩气味牢牢印在皮肤和记忆里,挥之不去。
棠梨宫是死寂沉静,不复往日生气,所有象征多子多福纹饰全部被撤去,以免触景伤情。宫女内监走路保持着小心翼翼动作和声音,生怕惊扰思子情思。
后宫也是寂静。皇后独自处理着繁重后宫事务,偶尔敬妃也会协助二,但是这样机会并不多,太后在病中,敬妃主持着通明殿祈福全部事宜,还要打理悫妃和淳儿梓宫以及平日祝祷。华妃,不,现在应该是慕容妃,她位分由曾经三妃之首成为后宫唯屈居于皇后之下从品夫人,如今却要排在敬妃之后,居三妃之末,甚至连封号也无,这令她颜面大失,深居内宫很少再见人,如避世端妃。
痛哭。那是眼泪,亦是无尽恨与痛……
玄凌抚着背脊道:“当日你又何必那听她话,叫你跪便跪,罚便罚。”他顿顿,颇有些怨怼敬妃意思:“敬妃那时也在场,你何不求助于她?”
皇上知道慕容妃性子,敬妃如何劝得下?又岂死臣妾己之力可以对抗。何况当日情形,忤逆不如顺从,否则更给她借口逼迫臣妾。”悲涩无力:“那皇上,您又为何要给她这样大权力让她协理后宫?您明知她心思狠毒,当日眉姐姐,便是最好例子!”
玄凌被问势迫得颓然,片刻道:“你是怨责朕?”
摇头:“臣妾岂敢。”哭得累,筋疲力竭。玄凌泪未落,然而亦是疲惫。
而玄凌虽然不理她,却也不再处置她,依旧锦衣玉食相待。小产事,就这样被轻轻笔带过。
每日都在痛悔,那日在宓秀宫中为何不能奴颜婢膝,向慕容妃卑躬屈膝求饶,只要能保住孩子。为何要如此强硬,不肯服输?甚至痛悔自己为
寝殿中死气沉沉安静。他肃然起誓:“朕发誓,咱们孩子不会白白死去!——朕定还你个公道。”
端然凝望他:“那要什时候?请皇上给臣妾个准信。”
他默默不语,道:“总有那天。”
怆然低首:“失子之痛或许会随时间淡去,但慕容妃日日在眼前,臣妾安能食之下咽?而皇上,未必会不念昔日情谊!”
他无言以对,只说:“嬛嬛,你为朕再多忍耐些时候——别为难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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