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汐见
睡意全无，沉思片刻，慢慢道：“娘娘入宫以来第
次有别
小主、娘娘小产事发生在身边吧，可是咱们做奴婢，看见听见却多
，也不以为奇。”她见神色惊异，便放慢语速，徐徐道：“如今恬嫔小主、从前贤妃娘娘、华妃娘娘、李修容、芳贵人都小产过；皇后娘娘皇子生下来没活到三岁，纯元皇后小皇子产下就夭折；曹婕妤生温仪帝姬时候也是千辛万苦；欣贵嫔生淑和帝姬时候倒是顺利，悫妃娘娘也是，可是谁晓得皇长子生下来资质这样平庸。”她叹气：“奴婢们是见得惯。”
听她历历数说，不由得心惊肉跳，身上阵阵发冷，拿被子紧紧团住身体。门窗紧闭，可是还有风丝丝吹进来，吹得烛火飘摇不定。脱
刻几乎是喊起来：“好好怎
会小产？！不是命太医看顾着吗？”
心中陡地震，复又惊。震惊间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下意识地抚住自己肚子。陆昭仪被玄凌神态吓住，愣愣地不敢再哭，道：“臣妾也不晓得，恬嫔白天还好好，到入夜就开始腹痛……现在出血不止，人也昏过去。”她抬眼偷偷看眼玄凌充满怒意与焦灼脸，声音渐渐微弱，“恬嫔那里曾经派人来回禀过皇上……”
玄凌胸口微有起伏，不敢多言，忙亲自服侍他穿上衣裳，轻声道：“现在不是生气时候，皇上赶紧过去看看吧。”
玄凌也不答，更不说话，低呼声“佩筠!”，头也不回地冲出去，慌干内监宫女忙不迭地追出去。
怔怔站在门边，心中沉沉地有痛楚蔓延，恍然不觉微凉夜风袭人。槿汐默默把披风披在身上，轻轻劝道：“夜来风凉，请娘娘进殿吧。”
静静站住，声音哀凉如夜色，缓缓道：“你瞧，皇上这样紧张恬嫔——”
槿汐声音平板而温暖，她掩上殿门，字句说：“皇上紧张是子嗣，并不是恬嫔小主。娘娘这样说，实在是太抬举恬嫔小主。”
瞬间醒神，不觉黯然失笑：“瞧糊涂，见皇上这样紧张也胡思乱想。”
槿汐扶到床上坐下，道：“那边那种场面，娘娘有身孕人是见不得，会有冲撞。不如让奴婢伏侍娘娘睡下吧。”
苦笑：“哪里还能睡，前前后后闹腾夜，如今都四更，天也快亮。只怕那边已经天翻地覆，皇后她们应该都赶去吧。”复又奇怪，感叹道：“好好恬嫔怎会小产呢？她也是，来来回回闹那多次不适，皇上这次没去，倒真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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