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道:“你吹得极好,只是刚
他眼瞥见那翠色沉沉箫,含笑问:“你会吹箫?”
微点头,“闺中无聊,消遣罢。”
“可否吹曲来听?”他略觉唐突,又道:“本王甚爱品箫。”
迟疑下,道:“妾身并不精于箫艺,只怕有辱清听。”
他举目看向天际含笑道:“如此春光丽色,若有箫声为伴,才不算辜负这满园柳绿花红,还请贵人不要拒绝。”
跳,忙跳下秋千转身去看。却见个年轻男子站在身后,穿袭海水绿团蝠便服,头戴赤金簪冠,长身玉立,丰神朗朗,面目极是清俊,只目光炯炯打量,却瞧不出是什身份。
脸上不由得红,屈膝福福,不知该怎称呼,只得保持着行礼姿势。静默半晌,脸上已烫得如火烧般,双膝也微觉酸痛,只好窘迫地问:“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那人却不做声,不敢抬头,低声又问遍,他仿若刚从梦中醒来,轻轻地“哦”声,和言道:“请起。”
微微抬目留意他服色,他似乎是发觉,道:“是……清河王。”
既知是清河王玄凌,更是窘迫,嫔妃只身与王爷见面,似有不妥。于是退远两步,略欠欠身道:“妾身后宫莞贵人甄氏,见过王爷。”
推却不过,只得退开丈远,凝神想想,应着眼前景色细细地吹套《杏花天影》(1),“何处玉箫天似水,琼花夜白如冰”。
绿丝低拂鸳鸯浦,想桃叶,当时唤渡。又将愁眼与春风,待去;倚栏桡更少驻。
金陵路,莺吟燕舞。算潮水,知人最苦。满汀芳草不成归,日暮,更移舟,向甚处?
幼年时客居江南姨娘曾教用埙吹奏此曲,很是清淡高远,此刻用箫奏来,减轻曲中愁意,颇有流雪回风、清丽幽婉之妙。曲终,清河王却是默然无声,只是出神。
静默片刻,轻轻唤:“王爷。”他这才转过神来。低声道:“妾身献丑,还请爷莫要怪罪。”
他略想想,“你是那位抱病贵人?”
立觉不对,心中疑云大起,问道:“内宫琐事,不知王爷如何知晓?”
他微微愣,立刻笑道:“听皇……嫂说起过,除夕时候,皇兄问句,正巧在旁。”这才放下心来。
他和颜悦色问:“身子可好些?春寒之意还在,怎不多穿件衣裳?”
“有劳王爷费心,妾身已好多。”正想告辞,流朱捧着箫过来,见有陌生男子在旁,也是吃惊,忙道:“还不参见清河王。”流朱急急跪下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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