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很有特色。在其座位区后面,有把模样十分俏皮小躺椅,椅子腿像山羊脚样。躺椅前面有道帘子,以免侧面相对包厢里人览无遗。下面管弦乐队演奏曲子时,情侣们可以到躺椅上休息——在上个戏剧季,位上年纪绅士心脏衰竭死在躺椅上,当时乐队演奏是《野蜂飞舞》,已经快结束。这是汉尼拔偶然从急救中心听说。
包厢里并不是只有汉尼拔和紫夫人两个人。
在他们前边对椅子上,坐着巴黎警察局长及其夫人。这样来,紫夫人是从哪里弄来票就显而易见,当然是波皮尔督察给。督察自己没能来,这是多令人愉快啊——可能是因为调查宗谋杀案而耽搁吧。最好是件既费时又危险案子,需要在恶劣天气里出门调查,还有被闪电击中危险。
剧场里灯光亮起来。男高音贝尼亚米诺·吉利精湛技艺征服挑剔观众,大家纷纷为他起立鼓掌。包厢里,警察局长和夫人转过身来,和其他人握手。由于直鼓掌,大家手还有些麻木。
局长夫人长着双明亮眼睛,眼神里透着好奇。她盯着汉尼
曾经说在树林深处
也会有慈悲驻足,
指是那仁慈野兽,
挥着利爪,张着血盆大口。
——劳伦斯·斯平加恩
巴黎歌剧院正在上演出戏剧。舞台中央,浮士德博士和魔鬼签订契约就要到期,此时,他正祈求魔鬼收回已经蹿到嘉尼尔大剧院防火屋顶上火苗。汉尼拔·莱克特和紫夫人正坐在舞台左侧小包厢里观剧。
十八岁汉尼拔为魔鬼靡菲斯特叫着好,心里十分鄙视浮士德。他并不是全神贯注地在欣赏戏剧高·潮部分,而是同时在看着盛装打扮紫夫人,呼吸着她散发出来气息。对面许多包厢不时有亮光闪烁,因为绅士们会把看戏用望远镜转向这边。他们也在看紫夫人。
借着舞台上灯光,汉尼拔看到紫夫人侧影,就和他儿时第次在庄园见到她情形样。当时情景又幕幕依次出现在他脑海里:只从排水管喝水漂亮乌鸦光亮羽毛,紫夫人亮丽秀发。先是她侧影,接着是她打开窗后,霞光映照下脸庞。
汉尼拔在梦想之桥上已经走出很远。他长大,可以穿上叔叔生前穿晚礼服。但是紫夫人样子却点儿也没变。
她手放在裙子上,手指屈拢。虽然舞台上乐声阵阵,汉尼拔还是能听见她衣服发出窸窣声。意识到紫夫人可能会感觉到他凝视,汉尼拔把目光移开,环顾起整个包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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