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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 上(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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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地狱路上如果有收容所话,那收容所定像马里兰州慈善医院救护车进口。警笛收尾时呜咽声、濒死者嚎叫声、滴注器滴答声、哭声和尖叫声,都笼罩在从下水道孔冒出股股蒸汽里,蒸汽被巨大霓虹急救标志映成红色,宛如摩西火柱,[35]升到天上,化作云彩。

[35]见《圣经·旧约·出埃及记》第十三章,摩西率领以色列人从红海旷野路离开埃及。“日间,耶和华在云柱中领他们路;夜间,在火柱中光照他们,使他们日夜都可以行走。”

巴尼从雾气里走出来,把他强有力肩膀缩拢进茄克衫,踩着破碎路面大踏步往东方黎明里走去,剃成平头脑袋往前伸着。

他已经晚下班二十五分钟——因为警局送来个神志恍惚皮条客。那人喜欢打女人,因而挨枪,护士长便把巴尼留下——遇见,bao力伤害他们总留下巴尼。

克拉丽丝·史达琳从她茄克衫风帽里偷窥着巴尼。她让他在街对面走半个街区远才把自己大提包甩到肩上,跟随着他。看见他步行经过停车场和公共汽车站,她才放心,步行比较容易跟踪。她不知道他住在哪儿,必须在跟他见面前先查明他住处。

邻近医院后面街道是蓝领和几个民族混居区,安安静静。在这儿,你车晚上只须加把查普曼锁,不必取走电池,孩子们也尽可以在户外玩。

三个街区,巴尼等辆货车穿过斑马线后便向北折进条街道。这儿房屋虽然矮小,有房屋却有大理石台阶,门前还有漂亮花圃。有些空店铺正面窗户还用肥皂擦洗得尘不染。商店逐渐开门,已经有人进出。史达琳视线叫路两旁停着过夜车子挡住半分钟,但是她仍在往巴尼行进方向走去,没意识到巴尼早已停步。她看见巴尼时已到街对面。也许他已经看见她,她没有把握。

巴尼双手抄在茄克衫口袋里站着,头向前伸着,眼睛盯在路面正中个动着东西上——路上躺着只死鸽子,汽车驰过,带起吹,翅膀扇动着。死鸟伴侣在尸体旁跳来跳去,不时斜着眼看它下,小脑袋随着粉红次跳跃而抖动。她转圈又圈,发出轻柔咕咕声。几辆小车和辆货车驰过,那未亡者总是到最后刻才略微飞开点。

巴尼也许抬头看看她,史达琳没有把握。她必须继续往前走,否则就会被发觉。她回头看,巴尼已经蹲在路当中,对车辆举起只手。

她转过街角,不让巴尼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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