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我是在微笑。”他说。有“咝”音也没事了。他真的是在微笑,露出了他在公共场合戴的漂亮的假牙。
他把她的手腕举到她的膝盖上方,松开手。她的手落在大腿上,半握着拳,手指在衣服上摩挲像是转移了视线。
“我估计咖啡好了。”她说。
“我要走了。”该走了。回家去释放。
她点点头。“要是我冒犯了你,我不是故意的。”
说话。”她的语调温和却很坚定,没有一丝怜悯。“我和你沟通没有任何问题,因为你的表达能力很好,而且因为我知道如何倾听。很多人是不注意听的,他们总是问我‘什么’‘什么’。如果你不想说话,没问题,但我希望你愿意和我说话,因为你能做到,而我对你要说的很感兴趣。”
“那不错。”[2]多拉德轻声说。很显然这句短短的话对她很重要。她在邀请他与那个半身麻痹的人一起进入双项群体俱乐部吗?他不知道自己的第二项弱势群体指标是什么。
[2]这句话原文That’sgood,有“咝”音。
她的下一句话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能摸一下你的脸吗?我想知道你是在笑还是在皱眉。”皱眉,现在就皱眉。“我想知道现在我是不是应该什么也不说。”
“没有。”
她坐在坐垫上没动,注意听着多拉德走后门确实喀嚓一声锁上了。
莱芭·麦克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杜松子酒。她放上塞格维亚的唱片后坐进沙发里。多拉德在沙发上留下的凹陷里还有温热。空气中他的气息还在——鞋油味,一条新的皮带,品牌剃须液。
多自闭的一个人。她只在办公室里听到过几次有关他的谈论——丹德里奇对他的一个谄媚者说过“那个狗娘养
她抬起手等待着。
要是她的手指被咬断了会怎么样呢?多拉德沉思着。即便是用他在公共场合戴的这套假牙,他咬断手指可以像咬断棍式面包一样容易。要是他两脚支撑在地板上,在沙发里坐稳,两手攥紧她的手腕,她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挣脱的。咯吱,咯吱,咯吱,咯吱,也许把拇指留着。还得用它们量水果饼呢。
他把她的手腕握在拇指和食指之间,然后把她的匀称的、磨损得很厉害的手放在灯光下。她的手上有很多细小的疤痕,还有几处新的伤口和擦痕。手背上一处已经变光滑了的伤疤很可能是被烫伤的。
离家太近了,也太早了,离他超凡的时候还太早呢。现在动手她就不能看到他超凡的那一天了。
即使她问这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她不可能从中得到任何他的秘密。她没有多嘴多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