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又是小皇子们讲学日子,玉树带着永儿来探望纳兰,带些燕窝人参,坐在暖和寝殿里,陪着纳兰说话。
东拉西扯说半晌,见纳兰有些累,玉树正想告别,忽听纳兰语气清淡问句:“明个是玄王忌日吧。”
玉树微微愣,不知为何,心底根弦突然绷得极紧,低声答道:“是。”
纳兰点点头,旁文媛笑着呈上只锦盒,纳兰静静说道:“王爷对社稷有功,本宫身体不好,不方便去祭拜,
岁月催人,眨眼,已经这多年。
他什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坐会就离去,可是这会也足以令东南殿下人喜出望外。文媛开心在殿外来回奔走,安排着诸多接驾事宜,因为皇上临走前说,明日还来看望。
东南殿宫门刚刚落锁,纳兰就睁开眼睛。
她瘦,眼窝深陷,可是目光仍旧是锐利沉静,拥有着多年历练而出聪慧和气度。
那张椅子仍旧摆在她床榻上,空荡荡,楠木上雕刻着祥瑞双龙戏珠图文,圈圈,云彩盘旋。
得片冰冷。
燕洵到东南殿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东南殿灯火寥寥,太医们也已经退下,内官见他忙跪下,正要通传,却被他打断。他路走进去,所有宫女内侍都跪在地上,黑压压头低垂着,路蜿蜒,直延续到那座冷寂宫门。
她已然睡下,躺在层层锦绣之中,脸色苍白,发丝凌乱,瘦弱不堪。
文媛满脸喜色,为他在睡榻上铺上软垫,他却自己拉过只椅子,就那坐在纳兰对面。
这多年,纳兰红叶,你可有丝毫后悔吗?
微弱灯火中,她在悄悄问询自己。
终于,还是淡淡笑,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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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如既往,日子天天过去,天气渐渐寒冷,屋子里燃起火盆,而纳兰身体,也不见丝毫起色,半个太医院几乎搬家,长住东南宫门,整日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侍女下人全都退下去,只剩下他和她两人,他静静坐着,她则在沉沉睡。
似乎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记忆中纳兰红叶,总是仪态端庄,姿容华贵,穿着高贵华服,画着典雅容妆,言行辞令永无差错,脸上永远挂着疏离微笑,充满长年累月积累而出皇家之气。
即便是新婚之夜,床地之间,也不失国公主典雅风仪。
从不似现在这样,凌乱、憔悴、瘦骨如柴。
她是真瘦,如今看着她,他几乎无法将她同之前那个颖慧长公主联系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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