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并不能使人年老,经历才能成就个人沧桑。
看着他,楚乔突然想起多年前围猎场上那个箭射歪少年,想起真煌街头那个轻袍缓带年轻世子,想起波光粼粼赤水湖畔,少年眉眼含笑望着她,他头顶是皎洁圆月,光芒剔透,朦胧如雾。她又想起皇城阴暗牢房,天井外不断飘进来冰冷雪花,北风呼呼吹着,隔着堵厚厚墙,两个孩子紧紧握在起手……
那刻,看着燕洵坚韧轮廓,楚乔仿佛再次重温这八年跌宕岁月,个男人从泥泞和血泊之中缓缓站起来,艰难挪着脚步,开始他漫长且艰辛旅程。
被风那冷,头顶鹰旗猎猎翻飞着,燕北高原迎来新主人,楚乔血液渐渐沸腾起来,她几
愿得偿激动,是百战而归疲倦,是百感交集振奋。她知道,从今以后,他们再不用朝不保夕,再不用步步为营,再不用担心随时会丢掉脑袋,再不用揣测周围每个人眼神,没有人再可以随意杀掉他们,没有人再可以轻易威胁到他们,他们终于不必再个醒着个入睡担惊受怕,他们终于摆脱任人摆布任人屠戮命运,真正站起来!
燕北,终于来!
只马蹄,缓缓上前步,男人身黑色大裘,剑眉斜挑,像是两柄利剑。
他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在她身后,带着整路大军,静静看着她,看着她沉默,看着她颤抖,看看她静静落下泪来。
这个世界,只有他能理解她,只有他知道她现在是怎样感受,因为他们是样,在看到北朔关那天,他也是样无法自控,他没有在燕北子民和军队面前落泪,但是回到营帐之后,营帐帘子刚放下,他眼泪就落下来,无声但却滚烫,灼伤他多年坚韧脸庞。
那天,是九年来,他第次放任自己喝大醉,迷蒙中,他似乎又看到自己父亲,他宽厚大手大力拍在他肩膀上,大笑道:“臭小子,长快有你老子高!”
“这就是北朔。”
男人策马在她身侧,他手指着夕阳之下那座灰色城池,语调平静低声说道。
楚乔回过头来,双目炯炯望着燕洵。
夕阳西下,洒下金灿灿光辉,男人坐在马背上,眼神沉静,声音平稳,他穿着身黑色作战服,军衣、马靴、长裤、外罩和士兵同样式黑色大裘,整个人看起来简单锐利,他今年不过二十岁,年轻、消瘦、挺拔、英俊、黑色双眸里满是内敛辉光,像是口看不清深浅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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