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小亭修好,整饰妥当。花晓霜移步亭前,见亭柱斑驳,依稀可见副对联,丰腴娴雅,正是东坡手迹,上联为“不增不减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下联却是“如梦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电”。她对此二联,吟诵数遍,念及身世,只觉人生譬如朝露梦幻,离合难料,悲欢易来,时不由流下泪来。花生瞅见,大惊小怪道:“晓霜你哭什?”花晓霜忙拭泪,岔开话道:“才没哭。花生,你知不知道,这付下联出自佛法,大有来历!《金刚经》里如来说法,曾说道:‘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天下佛法,无能出此藩篱。”花生似懂非懂,嘴里嗯嗯,但他胸中不染点尘,既不甚懂,也就懒得细想。
梁萧也默视那幅对联,半晌叹道:“天下道理到顶尖儿处,大都相通。若能将武功练到‘如梦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电,境界,当可无敌于天下!花生,你武功出自佛法,若想进步,非得悟透这十二字不可。”花生眉头拧起,更觉糊涂。此时柳莺莺将祭品撤下,笑道:“花生,开吃啦……”花生拍额头,眉开眼笑,没口子答应:“是!是……”撇下他人,手抓酒,手拿肉,左起右落,右起左落,转眼功夫,嘴里便已塞得满满,发出呜呜之声。柳莺莺瞅众人眼,忍住笑道:“你们个说佛法,个讲武功,却都不及声吆喝;小和尚听到这个吃字啊,才是跑得如露如电,喝得满嘴冒泡,吃得肉不见影,醉得如梦如幻呢!”众人尽皆失笑。
柳莺莺拉过晓霜,并肩坐下,给她拭去泪痕,柔声道:“傻丫头,又哭?多愁善感,总会伤着身子,既来游玩,就该开开心心,快快活活。”花晓霜点头道:“姊姊说得是,太傻,本不该哭。”拿起壶酒,对着壶口就喝,她从不喝酒,只觉人口辛辣,顿时咳嗽起来。柳莺莺给她捶背,皱眉道:“你不学别人,却来学花生?”花晓霜咳两声,靠在柳莺莺肩上,又饮两口,她脸上本少血色,酒人喉,便如涂上抹胭脂,平添几分艳丽。柳莺莺望她片刻,笑道:“梁萧,晓霜脸色若是红润些,可是个大美人呢!”梁萧笑笑,自与花生对饮。
柳莺莺抚着晓霜秀发,怜惜道:“晓霜,你病若康复,须得好好补补身子,长得珠圆玉润,娇娇俏俏才好。”花晓霜点点头,忽地压低嗓子道:“柳姊姊,你答应件事,好不好?”柳莺莺道:“什事?”
花晓霜道:“总之不是坏事,好姊姊,你先答应吧?”柳莺莺失笑道:“哪有这种道理,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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