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编得又快又好,此刻却是屡编屡错,不时打散重来。
明月中天,透过顶上枝桠,撤下寥落碎银,雾气自湖面升起来,乳白发亮,寒蛩倏歇,周遭寂然。梁萧打上最后个结,吐口气道:“这下成啦。”柳莺莺轻哼道:“笨手笨脚,累好等。”接过柳笠,戴在头上,丝丝柳条垂在面上,笑道:“如今可好啦,你看不见,却看得见你,这样才好说话。”她站起身来,望望天,叹道,“梁萧,跟你说,晓霜是小傻瓜,你是个大傻瓜。”梁萧正琢磨她话中涵义,却听她又道:“是个大大聪明人,师父曾说:‘聪明人只能对付聪明人,不能与傻瓜计较’,你说,是不是?”梁萧苦笑道:“难不成,比花生还傻?”柳莺莺叹道:“你是天下第大傻瓜,他只是天下第二。所以啊,是不要你,才……才不是你不要……对不对?”说到这里,匆匆转到马前,飘然翻上去。梁萧呆呆瞧着,喃喃道:“对啊,着实配你不起……”柳莺莺心头没由来阵恼,破口骂道:“对你个屁。”兜头鞭,梁萧额上顿时多道血痕。
柳莺莺不料打便着,不觉怔,猛地转过头,抖起缰绳,胭脂马咴得长嘶,撩开四蹄,泼喇喇向北飞奔,奔不出百步,柳莺莺突然勒马,高叫道:“死梁萧,小色鬼,恨你八辈子……”叫得这里,蓦地转身伏在马背上,化作道淡淡绿烟,注人浓浓夜里。蹄声渐去渐远,越发低微,初如雨打残荷,特特细响,片刻间不复再闻。
梁萧立在湖边,心中恍兮惚兮,似又回到鲸鲵之背,海天之间,茕茕独立,孤寂无依。又阵风吹过来,令湖面泛起数圈涟漪,柳条也随风舒卷,飒飒作响,片片枯叶散在梁萧肩头。梁萧伸手拈起片,抬头看去,钩纤月正向西沉,四面夜色浓暗,冥冥不知究竟。
梁萧呆立半晌,长长叹口气,转身走到晓霜身边,将内力度入她心口。俄尔,晓霜如梦初醒,失声叫道:“柳姊姊……”举目四顾。梁萧摇头道:“不用看,她走,回天山去。”花晓霜愣,哇地哭道:“她怎走呢?她……她答应,要生世对你好,她说又不算数……呜呜……她骗人……骗人……”捏起拳头,敲打地上。
梁萧按着她肩头,叹道:“晓霜,你就这讨厌?”花晓霜怔道:“……怎会?”梁萧道:“你既不讨厌,干老说要走话?好吧,你们都走,与花生做和尚去……”花晓霜慌神,伸手堵住他口,忙道:“才不是…………怕你为难……”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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