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逼疯。但他即便疯癫,仍顾念妻子,足见爱妻之心。只不过世事难料,男女间朝别离,或许再无见期,便如与阿雪,时分别,再见时已是生死永诀……”他正自惨然,忽见那怪老头咕嘟嘟喝几口凉水,伏在溪边岩石下,呼呼大睡起来。
梁萧怔,心道:“如此甚好,趁你睡觉,这就走人。”他方要起身,又生犹豫,“这走不打紧,这老人却昏头昏脑,远离妻子,流浪江湖,忒也可怜些……”他打量怪老头阵,又想,“看他情形并非天生糊涂,却似犯什病。不如骗他看完大夫,再走不迟。”想毕静坐调息。
不料那怪老头鼾声越来越响,久而久之,恍若雷鸣,声调起伏,变化多端,竟有摇神动魄之能。梁萧屡被他带岔呼吸,随他鼾声吐纳,心中怪讶,起身细看,却见怪老头睡姿奇特,抱手在胸,身子曲软如蚯蚓,呼吸之间浑身毛发随之起伏,情形煞是诡异。
梁萧不禁恍然:“敢情他睡觉之时也在行功。不得,练功不分昼夜,岂不胜过他人倍?”他左右难以定心,便踱步散心,无意间踱至离老头三尺处,忽见老头身子微震,两缕劲风破空袭至。梁萧匆忙闪避,仍被其中道扫中小腿,阵酥麻;举目看去,却见怪老头翻个身,鼾声更响,顿时省悟:“无怪此老梦中练功,也不惧人打扰。但凡人畜逼近,他睡梦中也能出手。嘿,睡觉既能练功,出手打架又有何稀奇?”
他想起元营中那件怪事,不由暗赞:“难怪那些士卒走近他身畔,便被点倒。这劲力来无影,去无踪,委实厉害。”当下远远避开,仰望半空中轮皎月,心头又浮现出阿雪影子。伊人颦笑,仍是那清晰,仿佛就在眼前。梁萧心中之痛无以复加,两行泪水默默流下。
正当伤感之际,他忽觉股真气自体内升起,以前所未有路子流转,梁萧惊,心念方起,那道真气又立时消灭。他定神想,明白过来,敢情他无意间,竟被老头儿呼噜声带动呼吸。呼吸为内功之本,他二人呼吸之法相应,内力走势竟也渐趋致。
梁萧生性好奇,遇上如此怪事,忍不住盘膝而坐,摒除杂念,不时,吐纳又与老头相合,真气像方才般走数匝,双腿间渐渐生出无穷无尽力量,跃跃欲起;再坐片刻,梁萧蓦地忍耐不住,跃而起,身不由己地狂奔起来。他大惊,心中连叫:“奇怪,奇怪!”欲要止步,却也不能。
时间,梁萧越跑越快,只觉风声贯耳,呜呜厉响,眼前景物离散,漫天星斗也似当头压来,迫得他双眼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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