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取金盗银,换取时富贵;你却打着忠孝仁义之号,窃走这城人性命,换取你千秋百世名声。”
梁萧今日瞧见吃人惨状,心中后悔已极,但他当日在伏牛山立下重誓,若不灭宋,则是毁诺之举,是以此时襄阳城破与不破,在他心中已是个极大难题,他正矛盾难解,忽听见吕德决意死守,忍不住出言相讥。阿里海牙却听得心惊肉跳,忖道:“罢,他救命,大不再还与他吧!”
城上宋军听这番言语,哗然片。云殊忍不住叫道:“这人之语不可听信,吕大人,速速下令将他射杀,以免被他胡言乱语,动摇军心。”吕德却呆呆,颓然收手,沉默半晌,扬声道:“海牙大人,元军被襄樊二城阻十年之久,劳师费力,死伤无数,哪个不是心怀怨毒?自成吉思汗以来,元人但逢抵挡,必然屠城。就算肯降城,你能担保,其他元军不杀个军民?”
阿里海牙闻言松口气,朗声道:“圣上说过,只要你们全城肯降,们也就秋毫无犯。本有份圣旨,但路上被你身边白衣人掠走,你不妨向他讨来看看!”吕德回望云殊。云殊道:“那圣旨看过,鞑子皇帝确是写过些花言巧语,诱降大人!”吕德蹙眉沉吟。
梁萧见他动心,抽出羽箭,叫道:“吕大人,你可知元人最恶毒誓言是什吗?”吕德怔,道:“是折箭为誓!”
梁萧将羽箭递给阿里海牙,阿里海牙点头道:“好!”举箭过顶,朗声道:“阿里海牙对长生天立誓,只要吕大人投降,以性命担保,不伤襄阳城任何人。”说罢折箭两段,掷于地上。吕德微微动容,叹口气,说道:“容吕某考虑阵,三日之内,定给大人个答复!”
阿里海牙颔首,与梁萧策马返回,禀告伯颜。伯颜命众将准备攻城器械,若吕德三日后不降,便全力轰击,强行破城。
当夜,襄阳城内,宋军将领争执不休,有人以为事到如今,非降不可,有人却是宁死不降,以求完名。吕德独上城楼,遥望南方,但见元军火光烛天,舰船弥江,心中说不出苦涩。
他自结发从军以来,与强敌苦战半生,自合州打到襄阳,转战数千里,死守十余年,虽知元军势大,难免有此日,已抱必死之心。但这日当真来,却又不知所措。降是失节,不降则葬送满城百姓性命。降与不降,两般念头在他心中交战不已。倏然间,数十年往事涌上心头,想及当年合州城下,与梁文靖携手退敌,击毙蒙古大汗,宴饮欢歌,何等扬眉吐气;而今时穷势迫,竟是生死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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