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靖瞪大眼睛,寻找父亲身影,忽见其中人,反身开弓,数名蒙古骑兵落于马下,不禁声欢呼。
追赶蒙古骑兵越来越多,箭如飞蝗,转眼间,二十余骑又少半,文靖不管他人,心神只系在父亲身上,见他落在后面,发数箭,箭无虚发,为众人断后,不由
算得什?”他说到这里,双眉扬:“想当年……”说到这里,忽地想起当年因自己时意气,累及满门,妻子纷纷遇害,如非朋友玄音道人,幼子文靖也是不保,亡妻音容流连脑海,不由胸中酸楚,呆在当场。再看文靖,只见他泪流满面,更是心头剧痛,伸手拭去他泪水道:“痴儿,男儿流血不流泪啊!”
文靖胡乱擦脸,忍住泪道:“爹爹,上次偷偷逃走,是孩儿不对,以后再也不惹爹爹生气,爹爹就不要去吧。”说到这里,眼里又湿。
梁天德摇摇头,向他道:“都是大人,不要撒这些娇,也猜到上次是你自己逃得,所以当时也不是十分担心,你秉性柔弱,担不得这种大事,实在是为难你。”他心想这去生死难料,口气不禁十二分慈和,让文靖更加想哭。
“你假冒这个淮安王身份,十分危险,若是露出破绽,乃是杀头勾当,若这次失败,去不回,合州多半也是难保,你……你就换衣衫,快快离去吧!”梁天德叹口气:“让你进这个是非场,也不知道是对是错,这把老骨头撒在这巴山蜀水之间,也还罢,你年纪尚轻,日子还长……”他将手中个包袱交到文靖手上,啸傲沙场豪气荡然无存,眼中切切,俨然是慈父神情。
文靖知道父亲心意已决,自己无法改变,接过包袱,呆呆站在哪里,只想大哭场。“爹爹,你定要回来。”他最后终于吐出句话。
梁天德深深望他眼,放声长笑,推开大门,踏出去.
猎猎秋风,掠过城头,天上星月,暗沉沉失光芒,文靖任凭衣襟在风中飞扬,凝望远处蒙古大营,那里点点火光,似乎代替天上群星。
忽而,远处点星火渐渐变得亮,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好像轮炽热太阳,从北方天空升起来。“得手。”城头诸将齐声欢呼。文靖却知火起后,才是最危险时候,颗心怦怦直跳,似乎要破胸而出。
白朴看他紧张神情,知他心意,不禁叹口气。
火势渐大,蒙古营帐中,人喊马嘶,极是混乱,忽见蒙古营门破开,匆匆二十余骑,向城头飞驰而来。队蒙古骑兵衔尾紧追。“百多人,竟然折大半?”白朴脱口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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