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时辰后,外面地杀声渐息,晨光也已照亮室内。随着静妃轻轻吹熄摇曳烛火。血腥而恐怖夜终于过去。
寝殿外传来整齐稳定脚步声,似乎是在重新布防。紧接着,靖王声音清晰地响起:“儿臣奉旨平叛已毕,请见陛下!”
“快,快开门,”梁帝急急地叫着高湛,“让景琰进来。”
不等高湛行动,离殿门较近地几个文臣已拥过去落闩开门。靖王大步迈进,虽然精神饱满。但却仍是鬓发散乱,满面尘土,天青色战袍上溅满血迹。他佩剑已在入殿前细心地解下。撩衣下拜后第个动作,就是将手中兵符高高递起:“纪城军已奉诏前来护驾。路看儿臣缴还兵符!”
“请陛下将此剑赐予臣妾,臣妾愿为陛下最后道防线。”
此言出,梁帝心头巨颤,感动之余,往日豪气也突然涌上,把抓住静妃握剑手,大声道:“朕在你就在,谁敢伤你?”
余音未落,支流矢象是专门要破坏他说这句话气势似,破窗而入,嗖得声钉在柱子上,虽然偏离得很远,但已足以在殿中掀起恐慌,惊喘和低叫声中,甚至有人开始在黑暗中啜泣起来。
此时东方已然见白,但局势却在急剧地恶化。不停地有其他宗室和文臣们挤进寝殿,狼狈地向梁帝禀报某某殿又失守,殿门也因此开又关,每开次,都将众人情绪朝崩溃方向再推步。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梁帝花白头发散乱几缕在颊边,被冷汗浸得粘在起,他依然坐得笔直,不愿失气势,只是咬得发酸齿间,仍是不自觉地狠狠挤出咒骂。
佛牙不停地弓背竖毛,屡屡想朝外扑,梅长苏现在力气不济,个没抱住,被它挣开,直奔殿门而去,谁知就在此时,殿门砰得声再次被撞开,股寒风吹进来,吹得大家心惊肉跳。
这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是个俊秀阴冷少年,周身上下寒气袭人,不过却穿着粉蓝色衣服,系着漂亮粉蓝发带,手中握着把轻薄短剑,剑锋如水,并无血痕。他撞开门动作虽鲁莽粗,bao,可是自身行动却飘魅如鬼,进来就板着脸。硬梆梆冷冰冰地道:“来!”
在片僵直目光中,梅长苏柔声问道:“飞流,是靖王殿下赶回来吗?”
“嗯!”飞流重重地应声。觉得自己已经完成报讯地任务,蹲下身开始去玩佛牙尾巴。
不过没人去计较他无礼行为。殿中满是长舒口气地声音,梁帝喜不自胜地搂着静妃肩膀,不停地说:“好孩子……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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