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妙妙心中微微有气,扬声道:“萍儿,你心有怨气,冲来便是,干吗撒在别人身上?”谷萍儿俏脸沉,高声道:“是呀,有怨气又怎,哼,他,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做鬼也不饶你……”施妙妙瞪着她,脸色发白,朱唇颤抖,睫毛倏颤,留下两滴眼泪。
忽听马车里也有女子温言道:“好啦,好啦,有什好争,趁早赶路找人才是。”谷萍儿没好气道:“赶什路?找两三天,连个人影也没有……”说道这里,嗓子哽,也留下泪来。
白湘瑶撩开车帘,将谷萍儿扶下马,搂在怀里,轻叹道:“他或许逃进深山,怕人追捕,不敢出来……”谷萍儿经她劝,越发哭得厉害,伏在白湘瑶肩上,身子颤抖,呜咽道:“山里,山里那多野兽,他又没本事……”施妙妙听得心中酸溜溜,蓦地赌气道:“那种人啊,被野兽吃,也是活该
搭在脸上,而后跳至道中,哇哇大哭,边哭边满地乱滚,泥灰裹身,越发赃污难辨。
东岛诸人吃惊,名东岛弟子喝道:“臭乞丐,你疯?”
谷缜披头散发,浑身泥浆,绝似落魄乞儿,听到骂声,只是哭着翻滚,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始终占住道路,不令东岛马车通过。
那弟子大怒,跳下马来,取鞭欲抽,忽听施妙妙道:“住手。”纵身下马,看着谷缜,皱眉道:“你这人,哭什?”言语间大有怜悯之意。
谷缜听得心头暖,借势装疯,大叫道:“不活啦,不活啦!”
施妙妙怪道:“好端端,你怎不活啦?”
谷缜道:“爹妈死,媳妇儿跟人家跑啦,妹子不给饭吃,赶出来,不活啦,不活啦……”说着又哇哇大哭,初时不过做戏,谁料这哭,竟尔引动愁肠,想起这些年遭遇,凄惨犹有过之,不觉自怜自伤,真个泪如泉涌,大放悲声。
施妙妙听得心酸,叹口气,取块银子,塞到谷缜手里,温言道:“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轻易言死,乖乖,别哭。”谷缜左手攥住银子,右手擤把鼻涕,止住哭,憨憨道:“姐姐,这各白花花,家也有,能换好多果子糖吃……”
施妙妙见他傻里傻气,不禁哑然,却听谷萍儿冷笑道:“这人分明是个傻子。无怪丢媳妇,还被妹子赶出家门,哼,他若也算男子汉大丈夫,就是玉皇大帝,如来佛祖。”
施妙妙听得满心不是滋味,转身道:“萍儿,他这可怜,你还笑他?”谷萍儿撅嘴道:“他自己傻,怪谁?妙妙姐,你是心好,换,先给他两个嘴巴子,将他打清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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