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玉谦出身枪法世家,幼称神童,十岁时,枪花收到尺之内,十五岁时,枪花已不足三寸,人称“幻童子”,名动北方。但他十八岁时,樊家遇上个极厉害对头,纵
俞大猷不便硬接,身如游龙,使开轮快剑,势如狂风,专在巨镰、铜锤间觅隙抢攻。
二人不料他年过半百,尚能使出如许快剑,心中大为凛然,手中兵刃上下遮拦,只守不攻,偏偏俞大猷剑上带有太极圆劲,绵绵不尽,巨镰、铜锤又极沉重,被他顺势挑带,往往收势不住,显露破绽,若非两人相互救援,只怕顷刻之间,便有人步那辛五郎后尘。
如此以快打快,长剑轻灵,游刃有余,镰、锤沉重,渐觉不支。樊玉谦却始终枪尖点地,冷眼旁观。忽见俞大猷觑个破绽,剑飙出,刺向金勾镰左肋,刷下划破衣衫,金勾镰竭力闪避,俞大猷剑尖顺势拖回,在他胁上划出条长长口子,鲜血淋漓。
金勾镰惨哼声,高叫道:“老三,还愣着作甚?”樊玉谦呆,金勾镰瞪着他,狞声道:“你要小嫣做寡妇?”
樊玉谦蓦地露出颓唐之色,叹道:“老将军当心。”长枪抖,刺向俞大猷左腿。俞大猷运剑拦,枪上如有雷电,震得他虎口发麻。俞大猷吃惊,疾转手腕,顺那枪势,化解那股奇劲。
嗡嗡声有如蜂鸣,自那枪上不住发出,越来越响。俞大猷额上汗珠渐密,他深知那杆枪看似不动,实则不住画圆,抑且越画越快,只不过弧度极小,不足半分。画圆时,枪上劲力波波冲击长剑,只要剑上内劲稍懈,长枪立成破竹之势。
故此常人眼中,枪剑相交,动也不动,殊不知两人正凭借手中兵刃,大斗内劲,凶险之处,比之枪来剑往,凶险十倍。
金勾镰、铜瓜锤瞧得有趣,金勾镰笑道:“老三逢上对手。”铜瓜锤瓮声道:“要给他下,打他个红白齐流。”
“不好不好。”金勾镰笑道,“他这颗头值钱得很,你锤打烂,辨不出面目,汪老不认帐,岂不白白丢几万两银子。”说罢抖开金链,将那巨镰呜呜呜甩将起来。
俞大猷听得心惊,却又无法摆脱枪劲。须知花枪高手,自古难防,有道是:“二十年梨花枪,天下无敌手。”枪法越强,枪花抖得越小越快,斗大枪花,劲力分散,反而不难对付。俞大猷身经百战,使枪高手也会过不少,所见枪花,最小只不过半尺,如樊玉谦这等枪花从没见过,任是谁人,若将浑身之力聚于这半分之间,均能无坚不摧,只是平常之人,就算练上辈子花枪,也不能达到如此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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