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来。”沈秀皱眉道,“怎只有三人?”谷缜道:“咱们堂堂男子,岂能让女子先下,这个赌约只限于男子,姚大美人最后下去。”陆渐点头道:“正当如此。”
沈秀不料三言两语,反显得自己气量狭窄,时怒极反笑:“好,沈某先抓。”抢过珍珠,睨陆渐眼,心道:“这厮空手接‘千鳞’,不容小觑;这姓谷攀藤入宅,笨手笨脚,分明不会什武功。”
盘算已定,沈秀吸
抹惊色,嘴里却道:“这也算不得什,麻绳容易朽断,铁链就结实多。”
谷缜道:“若是如此,又何必在铁链上缠绕麻绳?再说桶水不过二三十斤,用粗麻绳吊起足够,即便麻绳朽断,也须十年八年,但若是百斤重人体,却非有铁链不能承受。沈舟虚虽然智谋深远,却坏在腿脚不便,难以亲自察看,唯有倚仗劫奴,劫奴虽有劫术,眼力却平常得很。”
沈秀神色阴晴不定,忽地冷冷道:“既然你笃定秘道在井里,只管下去。”谷缜摇头道:“若要下去,你四人都须下去,要骗不左飞卿。”
沈秀又惊又怒,转眼瞧,只见姚晴默默望着井下,显然已被说动,自己若不从众,不止失佳人芳心,更只怕成为众矢之。想到这里,不觉后悔色迷心窍,卷入此事。
谷缜笑道:“怎样,下不下去?”沈秀心念数转,吐出口气来,冷笑道:“下去便下去,但这井口只容人上下,你先下,们随后就来。”
陆渐心沉,这井下既是倭寇藏身之地,先下者必然身当其锋,当即叫道:“不成。”沈秀瞥他眼,正待反唇相讥,谷缜摆手笑道:“若争先后,有伤和气,不如咱们来比比本事运气。”
沈秀道:“怎比法?”谷缜道:“还借大美人珍珠项链用。”姚晴秀眉微皱,解下珠链,谷缜接过拉,贯珠金线断绝,珍珠迸散,落地。
沈秀瞧得心疼,不禁喝道:“这项链不姓谷,你就不知道爱惜?”谷缜笑笑不答,将天青宝石还给姚晴,拾起珍珠,掬满手心道,“这里有三十颗珍珠,大伙儿瞧明白。”
沈秀道:“那又如何?”谷缜道:“咱们三人双手将珍珠抛起,再用手背接住,谁接珍珠多,谁就后下,谁接少,谁就先下。”
姚晴恍然道:“这是抓子儿?”谷缜笑着点头。原来乡下小孩闲来无事,常抓石子玩耍,先将石子抛起,再用手背承接,接住石子多者为胜。只是石子方圆不定,质地粗糙,故而容易接住,这些珍珠却是又大又圆,沾着便溜,碰着即走,较之抓石子,难十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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