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银棒敲,陆渐应势抬起左手,高起低落,重重抽自己记耳光,方觉头晕;薛耳再敲,陆渐右手倏起,右颊又挨下。时间,陆渐左起右落,右起左落,双手轮番掴打双颊,八个耳光打毕,只觉眼前金星乱迸,双耳嗡鸣,双颊片麻木,已然没痛觉。
“知道厉害吗?”薛耳嘻嘻笑道,“再给翻两个筋斗。”连敲两下木鱼,陆渐身不由主,连翻两个筋斗,尚未落地,便听薛耳喝声:“趴下。”
陆渐凌空栽落,头抢地,摔得头破血流,四肢仿佛不属自己,撑在地上,怎也无法动弹。
薛耳笑道:“你还笑爷爷耳朵像,像那个,如今你跟条死狗有何分别啦?本想让你磕百个响头解恨,哼,爷爷心好,饶过你。不过你现在说,爷爷耳朵好看不好看?”
陆渐心中气急,冲口而出
陆渐定睛望去,眼前之人个子中等,不胖不瘦,眼鼻均小,唯独对耳朵大得出奇,随他说话,扇动不已。
如此大耳怪人,陆渐生平未见,先是吃惊,继而忍不住问道:“你耳朵肿吗?”
薛耳目有怒色,叱道:“胡说,这耳朵好端端,怎叫肿?”陆渐奇道:“若不是肿,怎长得像猪,猪……”
他虽不好说出“耳朵”二字,薛耳却已明白他意思,气得哇哇叫道:“死小子,你敢取笑爷爷。”说着眼中透出怨毒之色,“最恨别人跟提这个猪字;本来只想活捉你,如今你可死。”
陆渐想到丑奴儿被燕未归追逐,凶多吉少,不耐与他纠缠,说道:“你就耳朵大些,有什不起?”
说罢纵身奔出,谁知举步之际,不曾向前迈出,却是身不由主,向后方大大退步。陆渐心中骇异,掉头望去,但见薛耳左手个金色木鱼,右手支银亮短棒,但棒打木鱼,竟无声息。
陆渐莫名其妙,举步再行,不料心中想着举步向前,出腿之时,却又大大后退步。
陆渐正感捉摸不透,却听薛耳嘻嘻笑道:“你猜为什叫‘听几’吗?这里‘几’可不是几斤几两意思,而是细微无比意思。‘听几’,就是能听见十分细微、寻常人听不见声音,就好比蝙蝠鸣叫、千里外地震,还有人之心跳、脉搏振动。”
陆渐惊疑道:“可为何明明前进,却,却……”
“却变成后退?”薛耳接口道,“只需用这根‘惊魂棒’敲打这‘丧心木鱼’,想叫你做什,你就做什。”说罢两眼翻,冷笑道,“方才你取笑爷爷耳朵是不是?罚你自己掌嘴八次,先打左边,再打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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