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旁边课桌上爬起来，睁开半睡
眼睛大声问：“你知道米开朗基罗为什
味大吗？”
“他是天才。庸俗人不能贬低真正天才。”
“不对。因为他从来没洗过澡。他坚信洗澡会伤元气，所以每当他想洗澡时，就静坐
会儿，然后给自己身上洒点香水。日久天长，腋窝味、脚泥味、汗碱味和不同种类香水味混在起，于是他就味大
。”
朱裳笑笑，没说话。
虽然周围片嘈杂，但是还是有人在注意这边。肖班长小声嘀咕句：“庸俗，无聊。”
学校操场，两个人相依而坐，周围片黑暗，除熬通宵打麻将灯光和窥探们星星、月亮。大地片静寂，除呼吸和朱裳心跳。定要绿化他，让他绿透心，让他绿得痿而不举，被迫满大街找电线杆子，顺着上面广告钻胡同找老军医，最后受骗上当，针下去再也抬不起头。然后和他女儿混熟，去迪厅、歌厅、饭店、酒吧……见尽物欲横流，让她回家就觉得家里憋气，看见她爸就憋气，有空就质问朱裳：‘您为什让这个人成爸爸？’……”
肖班长走到朱裳身边，用右手食指轻轻敲敲朱裳课桌，等朱裳意识到他存在，左手伸，递给朱裳本《西方美术史》。
“还给你，多谢。真是挺好看。现在这样好装帧已经不多见。‘三联’版书就是高别人等，价钱还特别便宜。是在哪儿买？”
“三味书屋。”
“怎走？也想逛逛，但是对西边不熟。”
不怕班长会给穿小鞋。老爹最近升官，比班长爹官大两级。刘京伟爹比班长爹官大三级，且与班长妈妈关系暧昧。班长爸爸在纺织口里管着堆如花似玉模特，刘京伟爸爸提醒过去相好小心些。班长妈妈撇嘴：“就他？”仿佛李隆基不相信高力士能干什。
“杨贵妃讲：‘香皂只用力士。’”刘京伟劝他爸爸把这
“天安门再往西骑。”
“哎呀，最怕找地方，明天上完课，陪去趟好不好？就算帮助同学。怎样？晚饭请，西单附近熟。”
“也忘怎走。”
“是吗，那就算。这本书里你最喜欢哪幅画？最喜欢米开朗基罗那幅壁画，《创世纪》。那宏大、深切、有力量。中国人是万万画不出。除远古时代岩画，中国人没画出过什有男人味东西。米开朗基罗真是不起。”
肖班长“米开朗基罗”五个字发得字正腔圆，发音时候脸上有股不细看看不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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