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家医院?有证明吗?”
“在家看。”
“在家怎看?”
“在家自己给自己看。”
“自己怎给自己看?”
,只听说过你写诗呀。”
“所以才要学嘛。写诗太多,不流行。近年改写小说最流行,但是小说篇幅长,《北京晚报》登不下。”
“你昨天上午上课吗?”班主任猛地打断话头。
愣。
“问同学,有说刚才还看见你,或许去厕所,第二节课再来,说你可能吃多‘老城隍庙’五香豆,便秘,还在厕所面壁反省呢,还有说你拥军优属去,位白发苍苍老奶奶突然病倒,无人照顾,你送她去朝阳医院。你群众关系不错呀。你昨天到底干什去?”
“在家对着镜子给自己看。”
教导主任嘴角“吱吱”作响,冲呈欲啮人状班主任使个眼色,面露慈祥地微笑道:“你是个很有能力同学,应该协助老师完成对学校管理。你觉得学校最近风气如何?”
“有些浮躁。”
“你认为是由于什原因呢?是不是同学们读什坏书,结识什坏人,组成什坏团体?”在想象中给教导主任添上撇仁丹胡,就更像诱骗中国乡村淳朴少年皇军少佐。
“可能是天气原因吧。春天。”校园里软塌塌迎春花软塌塌地谢,金银花、连翘又跟着肆无忌惮地黄起来。“您学生还是有抵抗力。坏书、坏人是不会沾。不是您说吗?‘席不正不坐,割不正不食’,否则怀不孟子。”
“这些都干过。不过,昨天病。”其实,正后悔昨天逃课,听张国栋说,昨天英语课,长发垂屁股女英语老师带他们到电教室,为培养他们听力,放个没字幕英文原版录像《索菲选择》。“露好些肉,只听懂个词,那个女直高喊‘dear!dear!’其他都没听懂。但是朱裳这些女生,表情木然,眼珠子盯着屏幕动不动,特严肃。”张国栋告诉。
“那今天怎又能高高兴兴上体育课呢?”班主任终于抓到逻辑破绽,而且是在教导主任面前。按捺不住喜悦心情,眼镜里双眼炯炯放光,酒糟鼻流光溢彩,红艳欲滴。教导主任还是面露慈祥微笑,不动声色地听着。
“病又好。”
“怎好得这快?”
“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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