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当时吃缺少养分,只能靠量补,所以要多吃再多吃。后来到二十世纪,老妈无视饮食结构变化,继续填塞周围家人,老爸是她唯长期抓得着人,可怜瘦老头很快得高血脂和糖尿病,泡尿能招来好些蚂蚁。过去住胡同时候,爸上厕所,全胡同蚂蚁都跟着去,黑压压片在爸身后,可壮观。
背着书包漫无目地沿着中纺街往西走,将脚尖碰到所有石子和冰棍纸踢开老远。
饴糖厂臭味还是浓重。那是种难以言传、难以忍受甜臭,刚开始闻时候,还感觉是甜,很快就是令人想吐腻臭,仿佛乾隆到处题字。与之相比,更喜欢管理不善厕所味道,剽悍凌厉而真实厚道,仿佛万物生长着田野。对蜷在被窝里姑娘说,刚才放个臭屁,拨开各种香精虚伪,好像到庄稼生长大地,感觉真实。姑娘说,以后这个量级屁,麻烦你上厕所,现在性欲全失,你屁是不是你防止失身武器?
从小喜欢各种半透明东西:藕粉,糨糊,冰棍,果冻,玉器,文字,皮肤白姑娘手和脸蛋,还有高粱饴。但是自从知道饴糖厂能冒出这种臭味之后,再也不吃高粱饴。饴糖厂旁边是中国杂技团,不起眼栋楼,从来没看见有演员在楼外操场上排练,可能演员们也怕饴糖厂臭味吧。们上课时候,总觉得杂技排练应该是充满风险事情,时不常就该有两个演员从杂技团楼里摔出来,打破窗户,声惨叫,摊鲜血,片哭声,然后们就跑下教学楼去凑热闹,然后救护车呼啸而至。但是,高中三年,这种事情次都没发生。杂技团北边是假肢厂,做胳膊、腿之类,塑料、硅胶都有。刘京伟硬逼着和张国栋晚上翻墙进入假肢厂仓库,偷好几条胳膊和大腿。“积谷防饥,”刘京伟说,“常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今天是你,明天是,像老流氓孔建国那样苟且善终能有几个。这些胳膊大腿虽然不太吉利,谁知道哪天你就用得上。”刘京伟说这话时候,意色萧然,还用不少成语——正统科班教育还是有潜移默化作用。和张国栋互相看看,都忙说:“你留着用吧。你全都留着用吧。”回到房间看,发现错拿两条女人大腿。以为是大号男人胳膊,黑灯瞎火,就拿回来。刘京伟很大方,说:“秋水,你瘦,你留着用。”说:“张国栋也瘦,留给他用。要不你以后需要换胳膊时候,就换上这两个女人大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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