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
课,她会发现,已经没有任何告诫同学们必要。
2009年夏天,在网上。苗炜用MSN告诉,他终于要当作家,英文直接翻译就是写字人。不再是苗老师、苗主编、苗师傅、苗主笔、苗闷骚、苗帅哥,而是姓苗写字人。
“十月份,要出本小说集,能不能给写个序?”
第反应是:“怎不找个大师写?”
“谁是大师?老王朔?”
听见遥远处苗炜在心里偷笑,心里也笑笑,说,好吧,写。
老天也算公平,给任何迷恋文字人同样个上天摘月亮机会,同样个摘不到摔下来结局。迷恋文字人同样把天赋、激素和野心拧巴成动力,同样号称怀着摘月理想,不同是有些人瞄准是金矿山,有些人瞄准是大奶,有些人瞄准真是瞄不准月亮,不同是有些人动力足些、蹦得高些、摔得好看些,有些人只够次三至五毫升,蹦得实在太矮,摔得实在太难看。
《除非灵魂拍手作歌》里写灵魂、恋情、外星、猪肉、胴体。看得出,像所有写字人样,苗炜起于要让自己爽下,但是看得出,苗炜不止于让自己爽下,尽管他反复引用英文,反复强调,“(Writing)it'saboutgettingup,gettingwell,gettingover,gettinghappy,okay?Gettinghappy.”“Writingisnotnecessarilysomethingtobeashamedof,butdoitinprivateandwashyourhandsafterwards.”看得出,在当代,在祖国,尽管好些成名或者未成名人老或者废,苗炜还刚刚开始,还欢势,他机会还在。
文字是们宗教,愿们继续倒行逆施。不要求两三年升半职,要求两三年出本冷僻书。心里撮小火,身体离地半尺,不做蝼蚁,不做神,做个写字人。
更无余事,同志们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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