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志恍惚之际,忽然生出念魔障,只觉若是能把心剖出,给许大夫看
看,这人自然会明白,自己何止是顾念他,想到此处,脱口而出:“阿青,
……”
许青涵与他目光相接,等半天,迟迟不见下文,心里不免有些难过,佯装无事地站起身来,冲他温柔似水地笑
笑,笃定道:“王爷原本就不心疼
,如今看
路,知道许某身强体壮,吃苦耐劳……呵,自然更不会心疼
。”
赵杀听得心不在焉,红着眼眶,在心里默默演练几番,要如何把心剖出来,掬满鲜血,趁热递给许青涵瞧,半晌过后,方觉荒谬。
自己为情所困,什剖心油釜、拔舌斫截、抱柱刀床,都愿意赴汤蹈火去闯
闯——但许大夫见
,会伤心
。
要是再来回,重伤濒死,气息全无……许大夫见
,会极伤心
。
身体……路上劝过你许多回
。”
他这般坦诚相告,许青涵倒是愣住,细细咀嚼
番,脸上总算慢慢泛起薄红,原本只以为此番心意已是落花逐流水,明月照沟渠。那时还不知道,世间竟有这样
情话。
赵王爷说罢,自己尚不知凶吉,小声问:“你生气?”
许青涵确实还未消气,人攥着赵杀襟口,迟迟不肯抬头,心底却偷偷开
道小门,把满腔苦水,都颤声说与这人听:“你如果真顾念
,为何要惹
动气呢?”
赵杀愣愣,正不知此话从何而来,就听许青涵道:“淋雨之事纵使荒唐,但许某情之所至,无可奈何。你撞见过几回,可曾稍有检点,权当顾念
?”
许青涵看他直魂不守舍,昔日往事顿时如走马灯
般,团团地在脑海中打转,自相识以来,快活得
“明知许某毫无容人之量,王爷还处处以旁人为先,用得着时候,才回过头来哄上
哄。王爷却说,顾念过
?”
“那夜王爷叫在房中小候,
直听你
话,
直等,
直等,等到后来,实在忍不住四下去寻……发现你头破血流,横躺在地。”
赵王爷被他连番抢白,慌得变脸色,直道:“青涵!此事、此事……”
许青涵自己也觉得荒谬,摇摇头,才道:“王爷会顾念
,会想
想
心中作何想法?要是听
你
话,
直等下去,王爷不就当真死
,你若是心疼
,怎
会做出这样
事来?”
赵杀被他说得无地自容,但羞惭之外,人亦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步步辞别孽镜台,来到这十丈软红之中,风月云雨因缘,功名富贵荣华,那
多乱花迷眼,他都不曾忘
还债,兢兢业业,怎
会落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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