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忙到日暮时分,赵静咳嗽声方渐渐止,蜷在榻上不辨生死。
赵杀忙长身而起,将将要跨过屏风时,又怕自己忙中添乱,急急止步,双手交握着在屏风后连踱五六圈。
好在赵杀焦头烂额地守阵,许大夫便把银针插回针囊,端着铜盆血帕走出来,朝他微微颔首,算是行个礼。
赵杀替他接过铜盆,偏偏双手哆嗦得厉害,脑袋也不甚灵光,捧着盆走出几步就溅出不少水花。
许青涵在旁静静看见,于是从怀里拿出方干干净净素色方帕,替他擦擦虚汗,然后把水盆又接过来。
化,莫名红着眼眶,柔声哄道:“阿情、阿情别哭……信上写何事,有人欺负你不成?”
但他好话说尽,足足守两个时辰,阮情始终房门紧锁。
等到后来,赵王爷抬手看看,见手背上当真不见桃花印,以为今时今日还不是见阿情时候,步三回头地走,阮情仍在屋中默默垂着泪。
原本在寻香楼中,老鸨时常送些灵药,即便他年纪稍大几岁,仍像是翩翩少年。如今不曾服药,身形日日猛长,揽镜自照,鼻挺眉深。
这几日眼看着要比赵王爷高,还被王爷撞个正着,纵然想溜回寻香楼,偷吃几幅驻颜灵药,也是晚。
两人出小院,把手上重物交予小厮,前后走到花荫深处,许大夫这才道:“王爷,许某已经替……替静公子吊住命,这十来日身体都是无妨。”
赵杀听得连连点头,眼中片感激之色。
他意中人原本就是副慈悲心肠,无论亲疏贵贱,都是尽心尽力,方才在屋里,更是使出十成功力,连站数个时辰,不曾稍事休息。
然而许青涵语气转,低声苦笑道:“只是静公子病,非但药石罔治,也并非苗疆蛊毒。这些日子考究不少医书,今日又循着蛇蛊、金蚕蛊、癫蛊症状看过,不像是寻常蛊毒,倒像是言蛊。”
赵杀行事正大光明,莫说言蛊,便是蛇蛊都未曾听过,喃喃自语道:“可阿静从小就得重病,他小小年纪,哪来仇
他面哽咽,面拭泪,人被晚风吹,忽然醒悟过来,那封信王爷并未拆看,只怕不是王爷本意;倒是自己迟迟不让王爷入门,怕是凉赵王爷心。
阮情思来想去,终于打定主意,要趁着月色朦胧之际,好好登门,向王爷乞罪。
他曾在他们最恩爱时候,附在赵杀耳边问过,想要往后每日,都和那日样。
王爷答应过他。
赵王爷此时正个人守在外间,隔着道屏风,遥遥看着许青涵灌药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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