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翻来覆去是阮情那张脸,会是他娇声喊着王爷,会是他握玉簪,想着以后情人。
这些
徐判官见他动怒,忙道:“是来提醒赵兄句,那铁箱原本有二十斤重,现在铁皮漏风,堵也堵不上,试着称称,只剩下十五斤。”
赵杀心乱如麻,皱着眉头道:“那又如何。”
徐判官上上下下打量他番,好笑道:“赵兄,连阎罗王包说起持身勿轻,用意勿重,都以你为表率,可惜老兄是把自己腔深情锁在酆都铁箱里,这才能恩恩怨怨算得分明。如今铁箱已破,七情六欲都回来找你,老兄就不怕吗?”
他说着,还伸出手指来算算:“四个人情债,个人正好是五斤。每漏掉五斤,老兄你就多爱上个故人。”
“按理说这五斤已经物归原主……赵兄,你仔细想想,最近对谁动真心?”
等赵杀出门,个人走在花园里,还想着那刹那,飒飒寒风穿胸而过滋味,似是前生因果,报应到这世来。
此身逍遥太久,骤然被七情六欲碾过,人始终回不过魂。腰也酸,腿也痛,仿佛是酿数十年辛酸苦辣,通通洒地。
赵杀披着夜色,行到幽暗僻静处,忽然撞见位满脸横肉朱袍鬼判,不住地朝他招手。
赵杀吃惊,慌忙拱手道:“徐判官?”
徐判官脸泛绿光,说不出鬼气森森:“赵兄,自你走后,地府里出件蹊跷事,不得不和你说上说。”
赵杀呆若木鸡,徐判官再说些什,他也听不进。
徐判官连喊他几声,见赵杀充耳不闻,怕被生人撞见,只好又无声无息地隐没在黑暗里。
等赵杀清醒过来,头顶月影清疏,花上夜露垂垂。
他扶着腰,拖着脚步往前走去。
多五斤重情爱镣铐,身上果然重许多。
赵杀想到徐判官冒这般大风险,来阳间给他透信,不免留神细听。
徐判官面色古怪地看他眼,才附耳道:“老兄走,忘川河水尽沸,渡船寸步难行,上头嘱查探,从上游路查到下游,这才发现是赵兄你酆都铁箱裂道口子。”
赵杀脸上微红,羞怒道:“那都是上等玄铁所铸,岂能说坏就坏!”
徐判官意味深长地笑笑:“仔细瞧,那不正是赵兄投水地方吗?想来是赵判官入人界时候,脑壳太硬,又头撞在箱子上。”说完,又喃喃道,“把忘川之水都给烧沸,只道你生前定是个多情种,没想到却是个情圣……”
赵杀哪里禁得住他这般戏弄,沉声道:“徐判官要说只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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