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三娘又惊又惧,半天才放下狠话:“你既然不老实,让刘驼子再招待你几天,到时候你求著见老娘,还得看看老娘心情。”
顾怀昭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这身伤,再打下去,恐怕活不。”
易三娘声冷笑:“那又如何?”
顾怀昭血泪滴滴溅在前襟,嘴角还挂著笑意,他望向易三娘,慢吞吞地说下去:“只怕你不敢让死。”
易三娘听得变脸色,後悔自己说实在太多!
毒,每月内伤发作,求著他理顺真气,受个小辈摆布滋味,这辈子还从未尝过!”
顾怀昭似乎痴,仍在问:“剑谱,真是假?”
易三娘看顾怀昭脸上血流披面,眼睛里却泪水翻滚,把糊住鲜血冲开两道泪痕,说不出狰狞可怕,心里大为得意,只道:“多得是手段,不怕你不招。”
顾怀昭下子笑出声!
难怪那麽多寻仇人,原来都是前仆後继地练无双剑法。先练吃暗亏,巴不得有更多人上同条船,哪里愿意将真相散播出去。就算有人高风亮节,发现自己上当,碍於应雪堂,也不敢提点旁人。
往常都是让刘驼子把人狠狠收拾番,让那人饱尝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滋味,自己再冒头。那驼子既聋又哑,下手又分外狠毒,别人生怕不留神被他活活打死,好不容易盼到易三娘出现,自然好说话得很。
遇到实在嘴硬,把这等把戏反复使上几遍,先是三天露次脸,接著是十天半月,饶是英雄好汉,到最後也要个个把她当菩萨供起来。这麽多年,还没有她撬不开嘴。
可落在顾怀昭身上,自己拖不起时日,二伤不得性命,不然那每月发作次剑伤,能要她命!
易三娘见顾怀昭已经抓到自己把柄,反倒镇定下来。她把那驼子支走,给顾怀昭灌点肉汤,这才蹲下身段,风情万种地理理鬓发,娇声笑问:“你真以为拿你没法子?”
她使个眼色,找个白面书生模样江湖客过
是,应师兄那般锱铢必较人,怎麽会将剑谱随便交出去。
自己这两世为人,好荒唐!
好……荒凉。
易三娘看顾怀昭笑个不停,以为他要说实话,把耳朵凑得近些。谁知顾怀昭断断续续,好不容易笑著把话说完,说却是:“也,没见过真。”
顾怀昭说罢,又是嘶声大笑起来,他浑身几乎没有块完好皮肉,衣服被鲜血沤得变颜色,血肉粘连,只怕连剥都剥不下来,这样笑,更是痛得没知觉:“也没见过真,也……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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