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雪堂置身事外地站著,既没有为顾怀昭受辱而愤愤不平,也没有满脸鄙夷落井下石,仅仅是平静地站在大堂侧。上辈子应雪堂也常常这样,别人争得面红耳赤时候,他游离於人群之外,静观事态,远远看著,目光冰凉如水,又沈淀著满天星子。
顾怀昭打个寒颤,想不出哪个应雪堂更好些,是少不更事应师兄,还是眼前这个。等他把剑拔出剑鞘,软绵绵地提在手上,应雪堂终於望过来,朝他微微笑,似乎也等著看顾怀昭学到何种程度。
顾怀昭看到这个笑容,手中动作顿,苗战看他仍站在场中,又喝遍:“顾怀昭,动啊!”可顾怀昭仍痴迷地看著应雪堂那笑,哪还看得见师父雷霆之怒。苗战瞬之间,简直想操起剑鞘揍顿这个凡事慢三拍不肖徒儿。
应雪堂看在眼里,也翕动下嘴唇,无声地催促他句:动手啊。顾怀昭这才醒悟过来,浑身下子绷得紧紧,随时准备好拼命地挥动长剑,去博个人瞬间注目。
他鼓足劲,在众目睽睽之下,使出剑法第式,只见剑光平指,去如惊鸿,击便收回
道,每日每夜都呆在後院练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等著应雪堂登门,连午夜梦回时候都会梦见应雪堂冷著脸问他:“师弟这些日子怎麽又退步?”双手因为握剑握得太久,破皮出血,起水泡,生出厚厚剑茧,最後连剑茧都磨破,逼不得已缠满绷带。
剑似生平8
待弟子到齐,苗战将背後披大氅脱,抽出腰间软剑,面朝应雪堂招式讲解起剑招。
顾怀昭见他使是玉箫十二剑,心里已经有七八分把握。
这套剑法传闻是紫阳山上位逸才所创,虽然威力平平,但胜在出剑极快,套玉箫剑连下来如行云流水,招招抢占先机,对方几乎没有招架还手余地。由於这套剑法使出来潇洒不凡,颇有风流之貌,老辈紫阳弟子中,几乎人人都刻苦修过。
顾怀昭看会,便有些神游天外,想都是如何应对应雪堂下次剑斗。
谁知苗战教会,放眼看,发现顾怀昭迷迷瞪瞪地站在角落,也不知道在犯什麽傻,当即怒喝道:“顾怀昭!”
他从兵器架上随手抽出把铁剑,狠狠掷在顾怀昭脚下,高声怒骂:“出来,让看看你记住几成!”
顾怀昭这才反应过来,惶惶不安地拾起剑,用袖口擦擦剑身。
周围隐隐约约地传来窃笑声,位同门师兄干脆说:“师父,你何苦为难怀昭师弟呢,他恐怕连招也没看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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