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将自己赶出皇宫吗?出皇宫,她真能让自己活下去吗?这显然是步缓兵之棋,若微心猛地抽搐起来,姜还是老辣呀。
“若是两个都不选呢?”她问。
“不选?”张太后盯着若微眼眸面上阴晴不定,“还是想想吧。累,先回去休息。明日辰时三刻前派人来回。再晚就来不及。”张太后说完凤袍抖就翩然离去,只留下若微个人站在寂寂大殿中,她细细地凝视着殿中陈设,耳边似乎还回响着朱瞻基昔日浓情蜜语,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两人相依相偎在起情
如此郑重肃穆仿佛从她口中说出都是金科玉律,若微又无从相辩。
“你已经毁个皇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再把孙儿引上歧路。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其,你自殉先帝,会彰表你德行,让你走得风风光光。太子明日就是新君。”张太后冷冷,话如寒冰。
“不会死,瞻基也不让死!”若微稍稍有些犹豫,比起那些有名无实后宫妃嫔,若说殉葬,她真应该当仁不让,可是想到祁镇,她实在不放心,所以容不得她多想,立即顶回去,“襄王不是宋太宗,做不出那样凶狠残忍事情来。所以母后就不要想着兄终弟即,祁镇也是您亲孙子,您就真忍心违背瞻基意思?您是知道,瞻基从懂事起就肩负着I卫东宫荣誉责任,小小年纪就要卷入赵王、汉王与父皇夺嫡之战,这多年殚精竭虑,如今您忍心让他遗愿落空吗?”“瞻基?皇上名讳就是这样被你呼来唤去吗?”张太后深深叹口气,颓然地靠在龙椅之上。
是,今夜她也破规矩,为与若微对峙,居然选在这乾清宫大殿上与她做最后对决。
曾经为先声夺人,她想过要抢下太子,不让她们母子见面。
可是她竟单衣跪在仁寿宫门口,这样惊人之举让她无从应对。
她也曾从胡善祥建议,命人在她膳食中下毒,想不到被她发觉,还不声不响让肇事者死在自己仁寿宫花园里。
每步都是处心积虑,可是每步都输于意料之外。
因为若微做事太不合常理,让她防不胜防。
越是如此越让她不能心软,于是她板起面孔冷冷说道:“第二条路,也是唯条两全出路。明日在这儿,祁镇仍是新君。而你,幽居于南京旧宫,在皇上成年前不得与皇上见面,后宫事务由贤妃代理,不管是前朝政事还是后宫事务你均不得染指。”“您在说什?”若微愣,她显然没有想到太后会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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