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走出人群,想去溪边净手,然而好像个似曾相识影子从他眼前晃儿就无端地消失。那是个用蓝色花布包头,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老妇人,她手里提着个瓦罐,正步履蹒跚地向排低矮土屋走去。许彬眉头微皱刚想跟在后面追上去看看究竟,只听到金英在身后唤他:“许大人,皇上刚作首御制诗,想请许大人过去点评二。”“好!”许彬放下心中疑惑又重新走进人群当中。
午后暖阳当空,坤宁宫外,穿着件碧色绣着凤凰云烟衫,下身着拖地翠羽云纹双蝶千水裙皇后孙若微正在凭栏远望。
如碧玉般清雅端庄,高贵华美风姿中是
带着盘小石磨,用它磨过豆子,给父皇和皇爷爷做过豆皮包饺子呢!”围观百姓听自然又是番称颂之词。
朱瞻基兴致大起,又召来随侍在侧吏部尚书骞义、大学士杨荣、儒臣李时勉、大理寺少卿许彬和武将颜青、李诚等人依次扶犁。
朱瞻基与孙继宗走在田边小径上缓缓而行,朱瞻基面上颇有些向往之色,“继宗,皇后小时候是不是很顽劣任性?”“皇上怎会有此问?”孙继宗颇有些意外。
朱瞻基唇边浮起淡淡笑容,目光里有些悠远而凝重,“其实这些年,朕虽然刻意宠着她,也想尽办法让她如愿,可是朕却总觉得,现在宫中若微不是真正若微。
她原本应该是盛开在田野上雏菊,灿烂而明媚,是积极、开朗、无所顾忌。
可是现在身处深宫大内,她笑容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淡,淡得似乎让人无从察觉。
朕常在想,若是当年她没有进宫,也许她会活得比现在快乐!”“皇上!”孙继宗讶然至极,他不知该如何接语,怔半晌儿之后便将儿时与若微相处点点滴滴尽量详尽生动地讲给朱瞻基听。
在他描述中,个娇憨可爱灵秀女孩仿佛就出现在朱瞻基视线里,渐渐天子脸上笑容又多起来。
是,那样可爱若微终究还是被自己遇到,若是她没有进宫,自己又怎会知道天地之间还有这样个可爱精灵存在呢?天色接近午时,百姓们纷纷献上鲜蔬果品和自家酿制米酒,朱瞻基与大臣们就站在田间地头用百姓家粗瓷瓦器品尝,随侍御膳监太监刚刚掏出银针就被朱瞻基喝令退下,“有这样淳朴百姓争相为朕献食是朕之福,又何须银针验毒?”于是田间围观百姓立即欢声雷动,山呼万岁。
许彬静静地立于文臣武将当中观看如此君民和睦、其乐融融幕,心中突然感觉更是萧瑟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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