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出来怎身边连个丫头也没跟着?”曹雪柔口吴侬软语,更显柔和。
刚刚与瞻基道自迎晖殿里出来,两人手牵着手,自然不喜旁人跟着,可是现在他留在宜和殿里陪着胡善祥。深深地叹口气,如今才知道形孤影单难处,她只得以笑相掩,没有直接回话。
“看妹妹害喜得厉害,不如到那儿坐会儿,歇歇再走?”曹雪柔上前扶着若微,又对身后丫头锦素吩咐着,“去迎晖殿里传个话,就说令仪在这儿坐坐,省她们惦着!”
“是!”锦素立即下去照办。
心细如发、体贴入微,曹雪柔平日里对谁都不远不近,而此时扶帮却让若微觉得很贴心。
胭脂,红晕微染,笑而不语。
袁媚儿眨眨眼睛:“怎?”
若微却明白:“既是如此,咱们就先回去吧!”
说完她便第个转身退出来。
从宜和殿里出来走在府中小径之上默默想着心事,耳边始终徘徊着徐太医那句“两个月”话语。
曹雪柔香远斋布置得极为清净,不像女儿家香闺,倒像是公子书斋,若微刚坐下,即有丫头奉上茶。
清香淡雅,宁神静气,品之后只觉得唇齿留香,若微不由赞道:“好茶!”
“茶是再普通不过洞庭龙井,只是用今冬梅花熏过,又以夏日荷叶上露水冲泡而成,所以才最是清香!”曹雪柔袅袅地站在书案之前目光扫过上面幅画竟不由眉头微蹙。
若微顺着她目光望去,她立即拿起方素帕覆在上面,脸上笑容不减,又拉着若微去看她藏书。
只是这样欲盖弥彰反而见拙,那幅画画什,若微没看清,但是那画卷下方提正是瞻基字,若微只看到“老柏修竹沐雪
虽然若微知道朱瞻基每逢初、十五都会去胡善祥房里,可是他曾经说过他是不会让她受孕。瞻基曾经不止次对自己说过他长子只会是她孙若微。可是现在,胡善祥居然有两个月身孕,也就是说他骗自己。
阳春三月,府中到处是派郁郁葱葱、花木扶苏,虽然景致宜人,可是若微心如同坠入冰潭,只觉得柔和春风拂过却似剪刀般锋利,割得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阵难以抑制恶心,她扶着路边树干干呕起来。
是谁在她身后轻柔地抚着,动作轻缓又小心翼翼?若微抬起头,正巧对上她眸子,清烟如雾、丽质天然,从来没有发现曹雪柔是如此动人,此时她正脸关切,又将自己帕子递给若微。
若微也不推却,接过来轻轻擦擦唇角:“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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