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彬微微皱眉,并不答话。
“这是玉露凝肌丸,还是公子秘制呢,羽娘帮公子擦上吧,三两日后就可恢复如初!”羽娘刚待上手。
“不用!”许彬把头扭向里侧,就像个闹别扭孩子。
羽娘手在他面前稍稍顿,便轻轻放在他胸口之上:“公子其实早已将她镌刻在心里,所以这脸上,留不留痕迹,怕是没那要紧吧!”
“咳!”许彬被她说中心事,更是有些恼羞成怒,索性以折扇掩面。
只是当日,咸宁公主醉,而今日,她没有醉,她清醒极。
于是她心里像燃起团火,突然拉住绿腰手:“姐姐,要见许公子!”
“要见公子?”绿腰仿佛并不意外。
“……”若微还想要找个借口,可是绿腰已从案上拿起盏八角玲珑水晶宫灯:“姑娘请随来!”
“啊?”若微心想,难不成连自己深更半夜想见他,他也猜到?他到底是人是鬼?
得今日在山中被那恶人胁迫都弄脏,皱着眉头刚要为难,就看到屏风前面小桌上摆着套簇新裙装。
这难道是给预备?
若微刚迟疑,门外又响起绿腰声音:“姑娘,那套绿色衣裙和里衣都是新,姑娘请放心穿就是!”
好个贴心丫头。
若微换好衣服,站在那张玳瑁彩贝镶嵌梳妆台前,对镜看,竟然惊,绣着白色牡丹绿色抹胸,腰系绿烟水纹百花裙,外罩浅碧色软纱披帛。这里怎会偏偏有这样套与那晚模样衣裙?
羽娘扑
心中藏着千万个谜,只等着他来解,跟随绿腰走在幽静园子里,心咚咚跳个不停。
诒燕堂与妙音斋隔湖相望,就像横亘在夜空中牛郎星与织女星。
诒燕堂内,早已送走赵辉许彬,沐浴更衣之后,躺在床上小憩,羽娘从外间入内,手里拿着个绿莹莹小瓷瓶,坐在许彬床前圆凳之上,刚打开盖。
许彬就睁开眼睛,“你来!”
羽娘未曾开口,笑意满盈,看着他脸上与脖子上十几条血印子,带着几分嬉笑之色:“公子受这重伤,羽娘自然是放心不下,立即赶过来给公子疗伤。”
镜中自己,优雅如故,妩媚如故,只是看似相同,却又仿佛差什?
是哪里不样?
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只觉得心乱如麻。
绿腰派人将浴桶搬走,又收拾房间,点薰香并将锦被铺好。“姑娘早些休息吧!”绿腰脸上笑容淡极,却有种说不出柔美。
绿腰温柔、体贴、恭敬、周到,就像那晚侍奉咸宁公主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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